汽车缓缓行驶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每一次转弯都伴随着车身的轻微摇晃。
小路两旁,是无尽的荒野,枯黄的草丛在微风中摇曳,偶尔几只飞鸟掠过,留下一串串寂寥的鸣叫声。
最终,车子缓缓驶入了一条宽阔而平坦的水泥大道。
车内,空气中混杂着男人身上的臭汗味和汽油味,让本就身体不适的沈千鹤有些晕车。
她紧闭双眼,双手却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着座椅的边缘,身体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任由车辆带着她前行,而思绪却早已飘向了远方。
谢瑾承的身影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要是知道她失踪,他会急疯吧。
等到了地方,她要想想办法,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车子缓缓驶入园区,夜色已深,四周被厚重的黑暗笼罩,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勉强照亮前行的道路。
沈千鹤被一名不明身份的人引领着,穿过一道道阴影,最终停在了一间看似不起眼的小房子前。
随着房门被粗暴地推开,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沈千鹤被迫踏入了这个临时成为她囚笼的空间。
黑色头套被一股力量猛然拽下,伴随着这一动作,沈千鹤的长发瞬间散开,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几缕发丝垂在眼前,遮住了部分视线。
她迅速反应过来,努力晃了晃头,用力甩开那些凌乱的发丝,让视线得以穿透发丝间的缝隙,逐渐聚焦于眼前的景象。
这是一间简陋却相对宽敞的一居室,墙壁上挂着几幅褪色的画作,一张旧木床占据了房间的一角,旁边紧挨着的是一个简易的衣柜和一张小桌。
最令人欣慰的是,房间里还设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虽然设施简陋,但干净整洁,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与之前的环境相比,不知好了多少倍。
沈千鹤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银色大镯子,想着既然已经到目的地了,那肯定是要打开手铐的。
于是,她回头,看向那个押送她的人。
目光在那一刻凝固。
她面前的站着的,竟然是个女孩。
这个女孩年纪不大,看着十八九岁的样子,浑身散发着一种特立独行的气息。
她化着浓厚的朋克烟熏妆,眼线勾勒得既狂野又精致,与她那双不羁的眼睛相得益彰。
她的嘴唇上涂抹着黑色的口红,而唇间的一枚小巧唇钉更是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为她平添了几分叛逆与个性。
她的上身是一件短款的牛仔外套,衣襟半敞,露出里面紧身的黑色内搭。
下身则搭配了一条紧身的黑色裤子,完美地贴合着她的身形,勾勒出修长而匀称的双腿线条。
她的脚上脚上踏着一双镶满了密密麻麻银色铆钉的马丁靴,铆钉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银光。
整体造型,活脱脱一个不良少女。
她看向沈千鹤的眼神,极其不友善。
沈千鹤想起十三刀的忠告,嘴角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尽管那笑容看起来有些生硬,却尽力传达出轻松与友好。
“哈喽美女,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开一下锁啊?这样实在是有点不太方便。”
沈千鹤的话语轻柔而诚恳,眼神中流露出真挚的期待。
然而,女孩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
她直勾勾地盯着沈千鹤,话语中透露出明显的敌意与质疑:
“你就是十三哥从港城绑来的女人?”
沈千鹤还没来及回答,就见她轻蔑地扫了沈千鹤一眼,脸色一沉,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
“还真是个狐狸精!”
那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厌恶,仿佛沈千鹤是她最深恶痛绝的敌人。
说完这句话,女孩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留下沈千鹤一人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
“手铐......不解了吗......”
女孩扬长而去,空留沈千鹤一人留在房间里。
她耸了耸肩,叹了口气,缓缓向后倒去,整个人重重地落在了那张还算干净整洁的小床上。
床垫的柔软似乎暂时缓解了她的疲惫与焦虑,她闭上了眼睛,任由身体的疲惫带着思绪沉入梦乡。
......
缅莱东部的夜晚,月光稀薄,星辰隐匿,仿佛连天际都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阴霾。
在这片被矿山与原始森林交织的土地上,一座孤零零的办公楼矗立其间,显得格外突兀。
楼内,灯光星星点点,谢瑾承房间的灯还亮着。
“莫桑队长?有我太太的消息了吗?”
谢瑾承身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领带略显松散,他拿着手机,不住在房间里踱步。
电话那头,莫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无奈与歉意:“七爷,今天有线报说,中部的园区今天晚上开进来一辆车,车里押着几个女人,不过她们每个人都带着头套,我们的人没有看清她们的正脸,无法分别您太太是否在里面。”
“不过,根据我的判断,您的太太应该不在这其中,因为这群女人是他们抓来的猪仔,应该不会跟您太太这么重要的人质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