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老宅。
一大清早,谢瑾承就被老爷子传唤,回了趟老宅。
一进老爷子的院门,谢瑾承就看到谢娴、李秀锦、谢兰她们都在,各自脸上带着不同的神情。
谢瑾承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目光落在谢兰的身上。
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问:“我记得今天不是休息日,你怎么回来了?分公司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谢兰被谢瑾承的话问得有些措手不及,她连忙笑着解释道:“分公司那边有薛总在,应该没什么事情......”
“应该?”
谢瑾承的眉头微微一皱,“既然什么事都有薛总,那说明你这个副总也没什么留着的必要了。下周一,你去南城,那里还缺一个项目经理。”
“小叔!”
谢兰被谢瑾承的话吓住了,她脸色惨白,下意识看向姑姑谢娴求助。
谢娴刚想说话,魏妍搀着老爷子从后堂过来了。
“老七回来了啊?”
老爷子一手拄着拐,一手扶着魏妍。
步履虽有些蹒跚,但神态依旧从容。
魏妍扶着老爷子坐下后,自己便顺势坐在了老爷子身边的红木坐榻上。
这个位置似乎是她平日里惯坐的,但此刻在谢瑾承的眼中却显得异常刺眼。
因为这把红木椅,是他母亲钟珂亲手打造的。
谢瑾承瞥了一眼魏妍,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接过佣人递过来的茶,轻抿了一口,然后不轻不重地说道:“谁让你坐那儿的,起来。”
众人先是一惊,目光纷纷投向谢瑾承,不知道他这话是对谁说的。
短暂的沉默后,谢老爷子最先反应了过来。
他看向魏妍,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和尴尬。
“那个...阿妍,你要不...”
谢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魏妍就已经明白了谢瑾承的意思。
她赶忙起身,做小伏低似的跟谢瑾承道歉:“瑾承,对不住,我不知道这是你母亲的东西。”
说完,她看向站在门口的佣人,指挥道:“给我搬把椅子过来。”
“是,夫人。”
佣人得令,忙不迭将一把椅子放在谢老爷子身边,魏妍落座。
谢瑾承见此情形,眼中的冷意更加浓烈。
他重重将茶杯摔在桌上,吓得众人一个激灵。
他转头,看向谢老爷子,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怎么,我才一个月没回来,谢家的家主就姓魏了么?”
谢老爷子哑然。
魏妍赶忙站起身,有些委屈和不安地回道:“瑾承,你别生气,你爸就是体谅我这些日子以来的辛苦,所以才纵容那些佣人们这样叫我的...”
谢瑾承的目光如刀,冷冷地扫过魏妍,“我没跟你说话,你插什么嘴。”
魏妍被怼得面色一僵,求助的眼神看向谢老爷子,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谢老爷子有些生气,敲着拐杖道,沉声道:“好了!一家人说话,有什么好嚷嚷的,都少说两句。”
谢瑾承闻言,直接起身:“不好意思,我公司还有事,就不耽误你们一家人说话了。”
“你给我站住!”
谢老爷子气得拍了拍桌子,剧烈的动作让他咳嗽了几声。
魏妍连忙走到老爷子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还有什么事吗?麻烦父亲长话短说,我的时间很宝贵。”
谢老爷子缓了口气,才说道:“你回来坐好,我有些话要问你。”
谢瑾承横眉冷眼,坐回了刚才的座位上。
谢老爷子清了清嗓子,问道:“东南亚矿山的事儿,你解决的怎么样了?”
“该解决的都解决完了,剩下一些没用的小鱼小虾,留着以后慢慢收拾。”
说到最后一句,谢瑾承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朝屋子里几人扫了过去。
谢娴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放在身前的手紧紧握着,李秀锦则一言不发,沉默的喝着杯中的茶。
谢老爷子顿了顿,接着问:“王总的案子,法院那边会怎么判?”
谢瑾承淡淡回应:“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你——”
谢娴焦急地看向谢老爷子,眼眶微微泛红,“爸,我舅舅都快七十岁的人了,他为公司操劳了一辈子,至今还未退休,甚至出事前一天还在为公司的生意忙碌应酬。”
“他为公司付出了这么多,难道要因为这一次的失误,就让他在监狱里度过晚年吗?”
“小事?”
谢瑾承的声音冷硬如铁:“二姐觉得,矿山死了十几条人命,是小事?”
谢娴咬唇辩解:“在矿山工作本就有危险,并且公司每年都会给矿山的员工买额外的意外险。这次的事故,除了保险公司赔付的款项,公司还额外给予了遇难者家属丰厚的赔偿,钱也不少了。”
“再说,他们人都已经死了,家属钱也拿了,还能怎么样呢?总不能让我舅舅去抵命吧?”
谢瑾承听后,目光如炬,直视着谢娴,声音冷冽:“二姐的意思是,王总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谢娴被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