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击训练馆。
谢瑾承和宋屿白两人刚刚完成一场激烈的实战对练,此刻正摘下手套,气喘吁吁地走向一旁的休息区。
尽管两人都穿着厚重的护具,但宋屿白的脸上仍然留下了几处明显的青紫痕迹。
他喘着粗气,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一边不满地瞪向谢瑾承,抱怨道:“老谢,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我这张脸明天还怎么见人啊?”
宋屿白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面小镜子,凑近仔细端详着自己嘴角的青紫,眼中流露出几分无奈和懊恼。
“我后天还有一场重要的演出呢,现在这样怎么上台啊?”
毕竟对于一位音乐家来说,保持最佳的形象和状态是非常重要的。
谢瑾承喝了一口饮料,“媳妇儿都被你作没了,还担心演出,没看出来啊宋屿白,你还是个事业脑。”
宋屿白蔫巴了。
他默默地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语。
“有烟没?给我一根儿。”
谢瑾承随手抓起茶几上那盒卡比龙,轻轻一抛,烟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了宋屿白的手中。
宋屿白把玩着手中的黑色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根细支雪茄点燃,抽了一口。
“其实昨晚,我也没想着那啥的,是苏檬......”
谢瑾承哼笑一声:“你可别告诉我,你特么被一个女人给强了。”
“那倒也不是......”
宋屿白无奈地摇了摇头,嘴里含着烟,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昨天就是碰巧,我有个局,喝多了点。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了苏檬,她可能觉得我一个人回去不太安全,就顺路送我回家了。”
谢瑾承听了这话,不禁皱了皱眉。
“你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她有什么不放心的?怕你睡街上被基佬捡尸?”
宋屿白一脸自信,臭屁地撩了撩额前的碎刘海:“你还别说,像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谁见了不迷糊?就连以前你家老爷子看你迟迟不肯结婚,还以为你暗恋我呢!”
谢瑾承看着眼前这位鼻子里塞着两团纸巾,眼眶青紫的风流公子,嗤笑出声:“先把你鼻血擦擦吧。看来我老婆说的没错,你特么就是一渣男。”
打火机在寂静的空间中发出清脆的响声,“蹭”的一声,火苗瞬间窜亮。
谢瑾承微微俯身,偏过头,点燃了手中的烟。
“对了老谢,贺扬居然真的和时玥离婚了,这事儿你知道不?”
宋屿白轻轻抖了抖手中的烟,将烟灰弹入烟灰缸中,自嘲地笑了声:“我俩也算难兄难弟了。”
谢瑾承神情寡淡,单手搭在沙发侧,修长的手指夹着根烟,还燃着点点红光。
他瞥了宋屿白一眼,淡淡道:“上次在老宅看你说的一脸情真意切,我以为你准备金盆洗手了,没想到啊,原来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宋屿白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毕竟,昨天确实是他做错了。
“你知道的,自从那件事后,我心里一直住不进别人。”
谢瑾承深吸了口烟,无奈摇头:“你啊你,跟贺扬一样,都是拎不清的。”
“其实这次对晚晚,我是认真的,可感情的事,你懂吧......”
“我不懂。”
谢瑾承吐了口烟圈,慢条斯理说了句:
“我觉得,以后我有必要跟你们两个保持安全距离。”
宋屿白浅浅咬着烟蒂,打趣道:“怎么?嫌我们俩不吉利?”
谢瑾承抬眸扫了眼宋屿白:“近墨者黑,我怕我老婆误会我跟你们一样。”
宋屿白不禁笑出声来:“没看出来啊,你堂堂谢七爷还怕老婆?”
他将手中的烟蒂轻轻地在烟灰缸中按灭,一缕余烟在空气中缓缓升起,带着一丝淡淡的烟草香。
“你老实说,当时你第二天就猴急地拉着人小姑娘去领证,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其实在背地里嘴都要笑歪了吧?”
谢瑾承笑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是挺开心的。”
宋屿白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任由烟草的气息包裹着自己,思绪渐渐飘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谢,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能和自己暗恋了五年的人结婚。”
谢瑾承没有说话,房间里的光线昏暗,模样在缭绕的烟雾下有些失真迷离。
思绪再次回到那晚,她浑身滚烫地钻进他的怀里,一脸天真烂漫地说要勾引他。
宋屿白一直以为,谢瑾承是因为五年前那场刺杀后被沈千鹤所救,才对她产生了感情。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其实谢瑾承很早以前就已经对她动了心。
谢瑾承的母亲钟珂深受躁郁症的困扰,她的病情如同一片厚重的阴霾,长时间笼罩在谢瑾承的生活里。
在外人眼中,他或许是个光鲜亮丽的存在,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直在泥潭中挣扎,努力寻找那一丝丝的光明。
城郊的公园里,有一个被世人遗忘的树洞,那是谢瑾承的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