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沈千鹤被外面的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
她的眼神有些迷离,眉眼间略带疲惫,显然,昨夜并没有休息好。
看看时间,现在才七点钟不到。
枕边的男人跟往常一样,老早就离开了。
她本想起身下床,可下半身痛的厉害。
不仅酸胀,还夹杂着丝丝缕缕难以言说的涩痛。
昨天的谢瑾承,简直就是一头发了疯的野兽。
一次又一次地索取。
只顾着发泄自己的兽欲,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
看着满身的红痕,沈千鹤有些怀疑自己。
自己当初做的这个选择,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从意识到重生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千方百计地算计。
为了能成功抱上谢瑾承的大腿,她不惜用下药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达到目的。
如今看来,她倒是像只把自己送进虎口的愚蠢羔羊。
不过话说回来,仔细想想,谢瑾承昨天之所以那么生气,无非就是因为魏观。
作为一名履历优秀的私家侦探,他不可能没有察觉到房间里的监控。
并且她在小花园里碰到魏妍的事情,虽然没有人看到,但老宅里到处都是摄像头。
谢瑾承那么讨厌他们母子,肯定会安排人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明知自己一切的行动都在谢瑾承的掌控中,可他们还是做了。
原因是什么?
沈千鹤只得出一条结论:他们在向谢瑾承宣战。
而她,是他们打仗战争第一炮的导火索。
能做到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想必,他们手里已经有了某些能扳倒谢瑾承的证据。
如此看来,魏观临走前的邀约,实际上是变相的让她做选择:
要么,选择相信谢瑾承。
要么,选择加入魏观母子阵营,成为他们报复谢瑾承的棋子。
沈千鹤眸光深沉,指尖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
下午三点半。
沈千鹤正聚精会神地研究着李医生发来的人工心脏移植方案,突然,手机上收到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
【看来沈小姐是不打算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沈千鹤盯着屏幕上的文字,面无表情地将这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里。
对于她而言,魏观口中所谓的真相不重要。
重要的是,谢瑾承能帮她找到母亲徐淑琴。
况且,就算当年徐淑琴的失踪跟钟珂真的有关,但她现在已经死了。
人死罪消,她也没必要揪着钟珂的错跟谢瑾承过不去。
毕竟,谢瑾承可是她花重金,签了两年的合约老公呐!
伯爵公馆。
装饰典雅的书房内,魏妍端坐在软垫上,手中捧着一本牛皮纸装订的圣经,看的极为认真。
半晌,她翻了一页手中的书,头也没抬的问了句:“她不来了吗?”
站在窗前的魏观转过身,面对着魏妍,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大概是的。”
魏妍:“你失望了?”
魏观没答话,攥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魏妍放下手中的圣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摇摇头:“阿观,你还是太年轻了。”
“想要钓大鱼,除了要有足够的鱼饵,还要有足够的耐心。这两样都齐全了,就需静待时机。时机到了,鱼自然就会上钩。”
魏观:“谢谢母亲提醒,我明白了。”
......
沈千羽的手术定在十月底,在此之前,她需要一直住院,配合医生进行术前治疗。
自从沈千羽住院,沈千鹤的生活重心便完全转移到了医院。她几乎每天都守在妹妹的病床前,细心照料着她的饮食起居,时刻关注着她的病情变化。
对于画室运营工作,她全权移交给了助理郑欢。
郑欢虽然绘画天赋一般,但管理能力却十分出色。在沈千鹤的悉心指导下,郑欢很快便熟悉了画室的各项运营流程,将画室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次9月的主题艺术画展,从方案的策划到作品的选拔,再到与各方合作伙伴的对接,郑欢都亲力亲为,主导着整个画展的筹备工作。
这让沈千鹤省心不少。
听闻沈千羽住院,沈文远中间来了一次。
对于上次在沈家老宅发生的事情,他只字未提。
他简单问了几句沈千羽的治疗方案,又问了手术日期,语气非常平淡,仿佛是在谈论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他并没有提及治疗费用和手术风险,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关心和担忧。
对于沈文远的淡漠疏离,沈千鹤早就习以为常了,甚至可以说是麻木了。
在她的记忆中,自从母亲失踪后,父亲的关爱和陪伴总是那么稀缺,仿佛这是一种奢侈。
在国外的六年,外人都觉得是沈文远出钱将两姐妹送去治病读书。
实际上,沈文远只在她们临走的时候给了她们500万,但这笔钱对于姐妹俩接下来的生活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