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谢瑾承缓缓走到病床前坐下,沉默不语。
“那个...老谢...”
宋屿白满脸愧疚之色,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谢瑾承面色平静如水,轻声开口,“监控我已经看过了,这件事与你无关。”
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责怪,宋屿白突然感动的有些想哭,“不行,就算你不怪我,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谢瑾承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沈千鹤身上,连眼皮都未曾抬起过,只是淡淡地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下个月我和千鹤的婚礼,你就多随点份子钱吧。”
宋屿白惊愕不已,“下个月?你不是前几天还说不着急办婚礼吗?”
坐在一旁眼睛都哭肿了的顾晚晚听到这里,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向谢瑾承。
谢瑾承将沈千鹤的手握进手心,语气郑重:“上次是我考虑不周,这一次,我想给她办一场全京城最盛大瞩目的婚礼。”
“......”
送走宋屿白和顾晚晚,宽敞的特护病房只有沈千鹤和谢瑾承两个人。
期间,主治医生来了几次。
医生说沈千鹤伤的不重,只是有点轻微脑震荡和擦伤,等她醒来再观察三天,就可以回家了。
沈千鹤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鼻尖传来熟悉的医院消毒水味道,身上随之涌来一阵酸痛。
最重要的是,她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头上包了纱布。不仅如此,胳膊上,手上也缠上了纱布。
沈千鹤恍惚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上一世那个专门治疗烫伤的ICU病房。
一瞬间,恐惧和绝望爬上心头。
难道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梦?
“啊——”
沈千鹤惊叫一声,坐在沙发上的谢瑾承听到声音,立马放下手中的文件,快步走向沈千鹤。
“不要——”
沈千鹤以为来人是换药的护士,吓得躲进被子里。她的身体抖得厉害,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
“千鹤!”
谢瑾承一手轻轻扒开被子,一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声音尽可能温柔:“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不要...不要换药...”
谢瑾承闻言,轻抚着她后背的指尖一顿,就听沈千鹤将脸埋在被子里抽噎着继续:
“换药好痛...不换药行不行?”
当病房门被七八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开时,沈千鹤心中的恐惧上升到了极点。
她蜷缩着的身子抖若筛糠,绝美的桃花眼里满是惊恐和无助。
就在她几近崩溃的时候,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将她拥入怀中。
清冽好闻的薄荷味道涌入鼻尖。
耳边,是男人温柔至极的音调:
“好好好,我们不换药。”
“老婆乖,不怕不怕,我一直都在......”
病房里的医生护士都看呆了,没想到这位暴戾杀伐名满京城的活阎王,私下里居然还有这么温柔体贴的一面!
看来外界很多传言,确实不实。
人群最后,站着匆匆赶来的沈千羽。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呼吸略显急促,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她也有些惊讶。
原来姐姐,真的没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