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方听完探子的话,大张着嘴,惊诧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天下竟然会有如此奇葩的事情,一百多口子人瞬间消失了,不知道去向了。难道说义和团的人真的会做法,施法术,把这些人给做法术做得没有了。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我不相信。”殷方摇着头说,他难以置信这件事。
殷方眉头紧皱,心中暗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义和团真有这么大的能耐?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再探!务必给我查清楚,这一百多口子人去哪儿了。本官对这些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殷方下令道。
他决定亲自出马,深入调查此事,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可是,当殷方准备再一次前去平桥村调查此事时,他又犹豫了,想想昨天晚上平桥村发生的事情,他是心有余悸,不寒而栗。
他忽然又改变了主意,决定不亲自去调查了,他要派人去调查,省得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殷方又派了三个人,前去平桥村调查昨天晚上的事情。
很快,这三个被派出去调查事情的人回来了。
他们给殷方汇报说:“平桥村只见被烧毁了的房屋,根本不见任何尸体和骨骸。真的不知道那些消失了的人到底去哪儿啦?”
还有的回来给殷方报告说:“大人,昨天晚上临近的县城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教堂被烧毁,教民被杀害。”
殷方听了这些人的话, 很是惊奇,他心想,这一定是有预谋的事情,不然不可能临近的县城也发生同样的事情。
不过,他不敢把这样的想法说出来。再说,这种事儿是不能乱说的,乱说是要承担一定的责任的。
其实,殷方哪里知道,那些死去的教民,早已经被义和团的人处理掉了。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义和团的人冲进教堂,那些做弥撒的教民还没有明白过是怎么回事,他们就被义和团的人送上了西天。
义和团的人把这些教民的尸体运到了他们的家中,因为这些教民家中,家家有水井,他们就把这些教民的尸体扔进了水井之中,然后用土掩埋了水井,所以这些人的尸体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些事情,义和团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当然,知县殷方更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所以,殷方至今都不明白这些人到底去了哪儿?他一直怀疑是义和团的人做了法术,把这些人做掉了。
最后,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过了几天,直隶总督荣禄派人来了,他是收到知府给他的报告后,他才派人来的。
当然,荣禄派来的这个人不是来处理那天晚上平桥村和教民发生冲突的事情, 而是另有任务。
这个被荣禄派来的人,叫王文武,是个副将。他来的时候只带了八十多个兵丁,是奉荣禄的命,前来镇压和解散义和团的。
王文武的到来,给县太爷殷方带来了一线希望,他可以推卸身上的责任了。
他希望让王文武能够处理平桥村义和团和教民之间发生的这场冲突。
易州县令殷方热情地接待了上级派来处理事情的大人王文武。
酒饱饭足之后,王文武擦着嘴角的油水说:“各位大人好,下官是奉直隶总督荣大人的命令前来镇压和解散义和团的。下官只能是公事公办,因此,对于平桥村义和团和教民发生的冲突事件,不在下官处理的范围内,下官就不便过问了。”
殷方一听王文武的话,心里一下子有底了,王文武根本不是来解决平桥村事情的。他根本不关心平桥村义和团和教民之间发生的冲突。所以,他不必害怕上面追查他的责任,他只要轻描淡写地把这件事情给王文武汇报一下就可以了,让他知道这件事就行了。
殷方说:“王大人,平桥村只是教民和义和团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冲突,没有任何人员伤亡,只是烧掉了一些房屋罢了,再无大碍。”
殷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在心里权衡过了。他既不偏向义和团,也不偏向教民。
当然,从心底里说,平素他对这些教民也是非常憎恶的。他们到处为非作歹,胡作非为,为虎作伥。他们不但欺压百姓,而且还不买他们官府的账。
他们平时不缴粮,不纳税,还常常伸长手向官府要只要那,毫无廉耻。官府如果不给他们,他们还要找官府的麻烦,不断制造摩擦,给官府难堪。殷方对这教民事深恶痛绝。
当然,对于义和团,殷方还是有好感的,尤其他们专跟洋人作对,他在内心深处还是非常赞成和敬佩的。
可是,他们也有不足之处,他们到处鼓吹他们会法术,会念咒语。还说他们有神拳,能够做到刀枪不入。他有点不相信这些话。
他们可以惩治洋人和教民,可是他们不能杀人放火,抢劫这些人的财物,这就有点做的太过分了,这让他不能够接受这些做法。
“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说的去办吧。不过,你要尽快解决此事,不要让它影响当地老百姓的生活,不要给当地造成不稳定因素。”王文武语气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