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这样一想,觉得实在是太美好了,可是,瞬间这个想法又飘忽不定了。
他的眼前又出现了慈禧皇太后狰狞的面目。慈禧皇太后正拿着一把利剑向他刺杀过来,他吓得四处躲藏。
袁世凯静了静神,他又回到了现实中。
他稍微敛声屏气了一下,才镇定自如地走了进去。
袁世凯到了荣禄的办公室门口,一个卫兵赶紧给袁世凯揭开了荣禄办公室门上的帘子,请他进去。
袁世凯进到屋后,一时不适应里面的光线,他没有看清里面坐着几个人,只是躬身给荣禄行了礼,说:“荣大人好,下官袁世凯给荣大人请安。”
“袁大人好,快过来坐。”荣禄热情地说。
“谢荣大人。”袁世凯说。
到这个时候,袁世凯才适应了屋里的光线,看清了荣禄的办公室里还坐着另外两个人,他们是怀塔布和许应骙。
这两个人袁世凯认得,也听说过他们被光绪皇帝罢免了官职的事。
此时,这两个人赶紧站起来,给袁世凯让座,说:“袁大人请上座。”
袁世凯连忙说:“二位大人,实在抱歉,我刚从外面进来,一时不适应里面的光线,没有看清楚二位大人在里面,实在不好意,请二位大人多多海涵。”
“袁大人言重了,这不能怪袁大人,有时候人从外面进来,一时不适应光线是正常的。请袁大人上座。”
怀塔布和许应骙谦让着让袁世凯上座,袁世凯婉言谢绝了。
“三位不必客气了,请坐吧。”荣禄发话说。
这三个人这才不客气谦让了,纷纷落座。
“袁大人,我八月初三就给你发电报了,你怎么没有回信,现在才回来啊!”袁世凯刚一落座,荣禄就有点责备地问袁世凯。
袁世凯听了荣禄的话,知道荣禄在谴责他,看来荣禄是知道他在京城里的行踪的。
荣禄问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在暗示他,要他把京城里的活动轨迹如实告诉他,不能隐瞒他,否则他是不会对他客气的。
袁世凯脑子迅速地转动,快速地做出判断和决策。看来他是不能在这儿哄骗荣禄了,荣禄已经掌握了他在京城里的行动轨迹。
如果他撒谎了,他原来在荣禄那儿辛辛苦苦获得的信任感,随之就会被荣禄抛弃掉的。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有些事情给荣禄交代吧。
想到这儿,袁世凯说:“回大帅的话,大帅发的电报我收到了。可是皇上要接见我,所以我就推迟了几天,没有给大帅回电。皇上接见完,我就即刻启程回来了,请大帅明鉴。”
“哦,袁大人,恭喜你啊!我已经看到皇上八月初一的圣谕了。皇上对你极力褒奖,说你办事勤奋,校练认真,而且还责成你专办练兵事务。可贺可喜!”荣禄说。
袁世凯从荣禄的话中听出了荣禄的丝丝醋意和嫉妒。荣禄对他不满了。他不能让荣禄对他产生不满情绪,不然以后会对他不利的。
于是,袁世凯连忙说:“大帅过奖了。皇上的圣谕其实是对大帅的表扬,我永远是大帅您手下一个忠实的奴才,请大帅不必多虑。”
袁世凯这样给荣禄表忠心,就是为了迷惑荣禄,不让荣禄引起对他的怀疑。
荣禄听了袁世凯的话,心里宽慰了许多。
他想,谅他袁世凯也没有那么大的胆量,背着他敢干坏事。
荣禄还想知道光绪皇帝跟袁世凯谈话的内容,可是他又不好直接向袁世凯打问此事,只好拐弯抹角,通过旁敲侧击的办法,打听袁世凯跟光绪皇帝的谈话内容。
“袁大人,听听说了吗?最近京城里传言说老佛爷和皇上关系闹得很僵,好像对皇上很不利。有这回事吗?”
荣禄一张口,袁世凯就知道了他的意图,袁世凯不是笨人,他岂能不知道荣禄说话的意思。
不过,袁世凯想,在他没有掌握到荣禄说话的真实目的前,他还是不说的,免得唐突,招来祸端。
“大帅,我在京城里待的时间短,您说的这些倒是没有听说过。皇上召见我,也只是鼓励我好好练兵,练好兵,为国家效力。”
荣禄见袁世凯狡猾,不说实话。他就点头示意,让怀塔布和许应骙抛砖引玉。
怀塔布和许应骙立马明白了荣禄的意思。
怀塔布首先开口说:“我们二人倒是听说过此事,而且这事闹得挺厉害的。不过,我们不知道事情的真假。我们想,老佛爷就是咱们大清朝的定海神针,他们那些人是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的,只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许应骙趁机泄私愤说:“就是,那些自以为是,要变法的人,他们不就是拿着鸡蛋去碰石头,自不量力罢了。”
这两个人对光绪皇帝罢免了他们的职位还耿耿于怀,现在趁机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地又把光绪皇帝影射了一番。
怀塔布接着说:“不过,以奴才之见,老佛爷还是早做准备为好,应该防患于未然。古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早做准备,免得有人生出祸端,到时候来个措手不及,无所适从。”
“这不用你们担心,老佛爷的安危自由本大帅会保护的。他们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