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又努力了一把,说:
“老爷,他说他是今年通州院试的主考官,有关于老爷家乡大成县的重要事情给老爷禀报。”
李莲英一听是大成县的事情,而且还是今年通州院试的主考官,略微思索了一下,说:
“好吧,让他进来吧。”
家丁一听,高兴极了,赶紧出去给张万顺说去了。
张万顺自从家丁进去给李莲英禀报此事后,他的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
他焦急地在门外面等待着家丁,心里不停地在揣测着里面发生的情况。
如果李莲英不接见他咋办,要不要硬闯进去,直接跟他说明情况,说不定李大总管听了他是为大城县考生的事情而来,李大总管不但不责骂他,还会表扬他的。
就在张万顺在李府门前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家丁的时候,家丁急匆匆地从里面走了出去。
张万顺看见家丁出来了,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焦急地问:
“小爷,大总管怎么说了,他见不见在下?”
家丁见张万顺一副焦急的样子,故意跟他开了一句玩笑,说:
“大人,大总管说了,你官帽太小了,他不见。”
张万顺一听,心里“咯噔”地一下,凉了半截。
“小爷,那该咋办啊?在下求求你了,你进去再跟大总管说说吧。在下已经在这儿等了七八天了,总不能让我失望而归吧。况且,这件事很重要,关乎着大总管在大成县的声望。”
张万顺哀求地对家丁说,声音几乎要哭了。
这时家丁才说:
“大人,算你运气好,咱家老爷说了,让你进去。看把你吓得,要不是我极力争取,咱家老爷说啥也不会见你的,你得好好感谢我。”
张万顺一听家丁的话,激动得热泪盈眶,他恨不得当下跪下给这个家丁磕个响头,说一箩筐感谢的话。
家丁见张万激动得两眼泪花,说:
“赶紧进去吧,别让老爷等得太久了,不然老爷又要生气了。”
张万顺千恩万谢了家丁,赶忙举起袖子,把脸上的眼泪抹去,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战战兢兢地进去见李莲英。
张万顺跟着家丁来到李莲英的会客厅,只见李莲英端坐在会客厅中央的一张八仙桌边,有滋有味地喝着茶。
张万顺一进门,赶紧跪倒在地,说:
“通州通判兼通州院试主考官张万顺叩见李大总管。”
说完,张万顺虔诚地给李莲英磕了头。
“哦,你找本总管有何事?”
李莲英看到没有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张万顺,也没有恩准他站起来说话,只是随意地问道。
“回大总管的话,奴才是因为大成县的考生特来拜见李大总管的。”
李莲英听了大成县三个字,他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万顺,说:
“免礼,站起来说吧。”
“谢大总管。”
张万顺这才敢站起来。
张万顺站起来后,两手垂立,不敢直视李莲英,只是低着头,偷偷地瞄了一眼李莲英。
只见李莲英一脸严肃,他心里又开始胆怯起来。
张万顺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一万两银票,双手捧着,呈给李莲英说:
“李大总管,下官今日前来拜见您,无以为赠,这点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李大总管笑纳。”
李莲英看了一眼张万顺手中厚厚的一沓银票,脸上才稍微露出一点笑意,他用眼光向身边的家丁示意了一下。
家丁立马明白了李莲英的意思,他走过去,接过张万顺手里呈上来的银票,拿过去,放在了李莲英身边的八仙桌上。
李莲英这才略微欠了欠身子,说:
“说吧,啥事?”
张万顺赶紧说:
“李大总管,下官是今年通州区的院试主考官,大总管的家乡大成县的考生今年也在通州区参加考试。”
“下官担心在考试中,对大总管家乡的考生照顾不周,所以特来拜见大总管,请大总管指示一下。”
李莲英一听张万顺的话,要他对通州考试进行指导,他明白了张万顺的意思。
张万顺是特意来请示他的,有没有需要他关照的亲戚和三朋四友的孩子。
李莲英想,看来这个通州通判还挺懂人情世故的,挺会来事的。
既然他来问这个事情,他就细细想想,看看有没有他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孩子今年参加考试。
不想不要紧,一想吓一跳。
幸亏张万顺来了,给他这一提醒,他才想起一件事情来了,不然他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真是忙混了头。
如果忘了这件事,他怎么给母亲交代。
就在他上次回家的时候,母亲特意给他交代过一件事,说是家乡母亲的一个侄孙儿今年参加考试,一定要让母亲在他跟前求个情,让他运作一下,把这个侄孙儿录取成秀才。
母亲给他说完后,他给母亲答应得非常响亮,他拍着胸脯对母亲说:
“娘,您尽管一百个放心,这件事情保在儿子身上,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儿子连娘求儿子办的这件事情都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