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馆老板见这两个人立场坚定,重返官场的决心很大。就说:
“那得看二位出多少银子了?”
汪祺祥和张万顺好奇地问:
“你说得出多少银子?”
“这就看二位愿意买什么品级的官了。现在官帽论斤买,你出的钱多,当然买的官大,你可以买个道台,知府,甚至可以买个巡抚。如果你出的钱少,只能买个七品县令。这就看你的个人能力了,看你家底的殷实和势力的雄厚了。”
汪祺祥和张万顺这次不怕掏钱了,舍得花钱了,他们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只要让他们再次重返官场,他们一定还会捞回来的。只要他们当上了官,他们就会狠狠地捞,狠狠地从下面敲诈勒索。
然后,他们把捞来的,敲诈勒索来的银子,再不遗余力地,不惜代价地往上送。
争取把官做的越大越好,官越大,送的人越多,捞的就越多。这是官场游戏规则。
“老兄,您说,买个巡抚得花多少银两?”
汪祺祥在河南做过经办河工道台,捞下的银子多,家里有百万家产,自然愿意拿出银子来买个巡抚做。
他现在想清楚了,百万家产放在家里,也就是放在家里,不会生出什么利息。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银子会逐渐花掉。
如果拿出来投资官场,就会出现鸡变蛋,蛋变鸡的经济效应,时间一长,可能会生出几百万来。
看看官场上的那些总督巡抚们,他们那个不是家财万贯,肥得流油,而且每天都有白花花的银子流进腰包,个个赚得钵满盆满,腰包鼓鼓的。
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现在一定要舍得花钱,舍得投资官场。这个投资是最好的投资,是利益最大化的投资。
小酒馆老板见汪祺祥有点迫不及待了,他直接没有说出数字,而是伸出一把手,在汪祺祥面前绕了绕,说:
“客官,一个巡抚可不是小官了,那可是一个省的一把手,盯着这个位子的人多着哩。你要想买这个官,就得这个数字。”
汪祺祥看着酒馆老板在他面前伸出一把手,晃了晃,问:
“五万两?”
酒馆老板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客官真会开玩笑,五万两,你那是打发叫花子的,不是买官的。”
“你说得多少?”
“客官,你在后面加个十,你再说出来。”
“五十万两,对吗?”
“这还差不多。你以为是买个县令师爷,花几万两就可以了。”
汪祺祥一听,起先对这个数字有点吃惊,那可是他半个家产啊。拿出去,可不能打了水漂,不然他就真地倾家荡产了。
可是想想买个巡抚的诱惑力,他心里掂量了许久,最后还是牙一咬,心一横,答应了。
“行,老兄,五十万两就五十万两,只要能买个巡抚,我愿意出。”
“客官,这就对了,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要想获得最大化的利益,就得投资最大化的资本,这是双赢的。再说,等你将来做了巡抚,给你送钱的人,多的是。”
“到时候,你还怕把送出去的银子捞不回来?只有你不敢收,没有你收不完的钱。羊毛出在羊身上,想开点,现在出去了,将来就会有丰厚的回报。”
汪祺祥被酒馆老板这么一说,这么一鼓动,心动了,接受了他的建议,愿意痛痛快快地拿出五十万两银子来,买个巡抚做。
张万顺一听汪祺祥的话,心里也急了。
他也想买个大官做,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手中有没有汪祺祥那么多的钱。而且,家里也不给力,家底没有汪琪祥那么雄厚殷实。
他只好想倾其所有,继续买个七品县令做做。等坐到了七品县令的位子上,坐稳了,捞足了,再慢慢朝上送钱,买更大的官。
“老兄,我想买个七品县令,不知道得多少银子?”
酒馆老板思谋了一下,说:
“客官,得十五万。”
张万顺一听,吓住了,他可真的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来。
“老兄,你看,你能不能少些,我真的倾家荡产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
酒馆老板略微思考了一下。
“那就最少十二万吧!”
“老兄,再少少,我真的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
张万顺又和酒馆老板讨价还价道。
“再不能少了,再少,在下就真地给你帮不成忙了。”
张万顺一看酒馆老板的架势,看来是真地再搞不下去了,只好心一横,牙一咬,说:
“成交,十二万就十万,只要老兄能够给我买上七品县令,我就忍疼割爱吧。”
“这就对了吗?等你当了官,不出一年就捞回来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想想吧?你怎么能够捞不回来呢?到时候,有你赚不完的钱。”
“老兄说的非常对,我现在才明白过来了。我之所以当官被撸下来,就是毁在了舍不得出银子上,舍不得给上司送银子。谁不稀罕银子,那才是傻子。”张万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