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义心想,暂时还是先委屈一下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还不是复仇的时候,先忍一忍再说。
严义跪下给慈禧皇太后行了双腿跪安礼,说:
“皇太后吉祥,奴才严义给皇太后请安。”
“起来吧。”
“嗻。谢皇太后。”
严义站了起来,不亢不卑,昂首挺胸。
慈禧皇太后看着站在面前的严义,越发觉得严义比以前长得模样更俊朗了。气宇轩昂,眉宇间透着一股英俊不凡的气质。两个眼睛炯炯有神,脸蛋白里透红。
要不是严义是一个阉人的话,他一定是一个赛如潘安的美男子,温润如玉,玉树临风。
看着严义,慈禧皇太后心里泛起了阵阵春潮。
不过李莲英在面前,她还是收敛了许多,只是假装无意识地淡淡问: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的人?”
“奴才叫严义,河北涿州人。”
“严义这名字挺不错,哀家看你机灵睿智,从即日起,你就留在哀家身边服侍哀家吧。”
李莲英一听,心里极不舒服,想想他自己,进宫多少年了,要不是那次张师傅发牢骚,说给慈禧皇太后梳头,人人胆战心惊,不敢去给她梳头,才让李莲英有了机会。
为了接近慈禧皇太后,他才下定决心学习梳头技艺。要不是当时下定决心学习梳头技术,说不定他一辈子也不可能接近慈禧皇太后,更别说得到慈禧皇太后的赏识了。
现在严义这小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这么好的机会,慈禧皇太后还亲自点名让他服侍她,真是天上掉馅饼,这么好的事情让他碰上了。
李莲英想想这些,心里就有点嫉妒,又有点羡慕。
“小李子,从今往后,就让他跟着你学习,你多多关照的些。”
“嗻,主子,奴才知道了。”
李莲英想,让奴才多多关照些他,没门。
有句话不是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他才不干呢。
现在让他去教会这个严义,这不是教他学会抢他的饭碗吗?李莲英还没有愚蠢到这个地步哩。
“还不快谢谢主子。”
李莲英对严义说。
严义不情愿地嘟哝道:
“谢主子。”
“退下吧。”
李莲英领着严义退出了慈禧皇太后的寝宫。
一路上,李莲英就开始教训起严义来了。
“你小子以后长点心眼,学得机灵点,别老是让本管家指点你,要学会看眼色行事。”
“知道了。”
从此后,严义就跟着李莲英穿梭于储秀宫与慈禧皇太后的寝宫之间,开始服侍慈禧皇太后。
严义的悟性高,领悟力强,李莲英给他交代的事情,他都会做的井井有条,有条不紊,非常让李莲英满意。
而且,严义从来不跟李莲英抢功劳,他把所有的好事都记在了李莲英的账上。
这样一来,李莲英对严义的戒备心理也解除了。心想,看来严义这小子没有心计,对他形不成威胁,他也就放松了对严义的警惕。
于是,李莲英就尽心尽力、手把手地教严义学习如何给慈禧皇太后梳头,教他如何吹箫,如何作画,教他读《四书》《五经》,给他讲慈禧皇太后的脾性,在慈禧皇太后面前如何做,应该注意什么和不应该注意什么。
严义学得很认真,再加上天资聪颖,不久就学会了李莲英教的一切知识和技巧,而且精通棋琴书画,尤其特别擅长吹箫。
他吹的箫,声音如泣如诉,哀婉凄楚,美丽动听。
一次,李莲英听了严义的吹箫,批评道:
“严义,你吹的这箫声太丧气了,就像死了人一样,以后,你吹点快乐些的曲调,不然让主子听见了会挨板子的。”
李莲英哪里知道,严义这样吹箫,实际是为冤死的主子哀悼,同时还在为那些无辜死去的同伴们表示深切地怀念和哀悼。
不过李莲英既然不让他吹这么哀婉的曲调,他就在白天人多的时候不吹了。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严义就一个人出来,找个僻静的地方吹。
后来,慈禧皇太后听见了严义吹箫声,如泣如诉,使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居然产生了共鸣。
她把严义叫来,给她吹了一曲,严义的箫声如泣如诉,听得慈禧皇太后入了迷,她直夸严义箫吹得好。
慈禧皇太后想,没想到这个严义人不仅长得英俊帅气,居然箫也吹得这么好,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不出啊!
此后,慈禧皇太后一有空闲时间,就叫来严义给她吹箫。
严义还有一种特别擅长的本事,就是对数字特别敏感,只要他看过的数字,都会过目不忘,一字不差地给背出来。
李莲英知道了严义的这个特长,不太相信,他亲自做了一次实验。
那天,他把严义找来,给了严义一长串的数字,说:
“严义,本管家听说你擅长记忆数字,我不相信,现在我要亲眼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