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振福跟在李富贵的后面,心花怒放。虽然他今天不能和慈禧皇太后温存一番,但是能领到奖赏,也不算白来一趟,说明主子心里还惦记着他哩。
不多一会儿,李富贵领着薛振福来到了御花园的一个偏僻的枯井边。
薛振福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他意识到了危险,但又不好说出来,只好问李富贵:
“李公公,领赏怎么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你脑子真是进水了,猪脑子,这么秘密的事,不回避着外人怎么能行,让外人知道了,不就没命了吗?”
“李公公说的也对。”
薛振福胆战心惊地回答,他总感觉到哪里有点不对劲。
李富贵神秘兮兮地从袖筒里拿出一个翡翠镯子,说:
“你看,这是主子赏赐给你的,好不好?”
薛振福一看李富贵手中的翡翠镯子,两眼发出贪婪的光,他刚要伸手去拿,李富贵突然喊道:
“快看,井里是什么东西?”
薛振福无意识地朝井里看去。
说时迟,那时快,李富贵趁薛振福往井里看的时候,他从后面使劲地推了他一把。
薛振福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李富贵推了下去。
先是李富贵“哇”的一声,接着又是井底“噗通”的一声。
薛振福一个倒栽葱,跌落到了井底。
“薛郎中一路走好。本公公就不再远送了。”
李富贵边说,边从井边搬起一块大石头,使出吃奶的力气,高高举起,恶狠狠地朝井里扔了下去。
此时,只听得从井底里传上来一声惨叫声,接着就悄无声息了。
李富贵又爬到井边,朝下看了看。
说了句:“你见鬼去吧!”
井底里的薛振福没有了声气,李富贵才拍了拍身上粘的土,给李莲英交差去了。
李富贵回来后,把刚才的事情给李莲英细说了一遍,李莲英满意地对李富贵点点头,赞许地说:
“富贵子,干得不错。本总管会在主子面前给你美言的。你的好处本总管记着哩。”
“谢总督。”
李莲英赶忙来给慈禧皇太后汇报工作。
慈禧皇太后听了李莲英的汇报,很满意。
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薛振福被李莲英送走了,她多少有点舍不得。毕竟薛振福给她带来了许多快乐和愉悦,那些和薛振福在一起的日子,令她梦魂牵绕。
可是,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这事比薛振福的生死更重要,那就随他去吧。
“小李子,准备好了,明天就给东边送过去。”
“知道了,主子。奴才明白了。”
第二天中午,慈安皇太后午睡起来,觉得身体微微有点不舒服,右眼皮跳得厉害,而且刚才还做了个噩梦,说有人给她喂有毒的糕点吃,她硬是不吃,可是那个人死活不放手,把她纠缠住,硬要抢着喂给她吃,她一挣扎,就醒来了。
醒来后,慈安皇太后吓了一身冷汗。
现在她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去。
“莲儿,陪哀家出去走走。”
宫女莲儿听到主子的喊叫,赶紧过来,搀扶着主子出门去散心。
此时正轮上太监严义值班,他看见主子要出去散心,就说:
“皇太后,外面有风,奴才斗胆劝一句,皇太后还是不要出去了,在房里歇着吧,免得受了风寒。”
看着严义真诚的劝解,慈安皇太后感激地说:
“不碍事,哀家出去走走,走不远就回来。”
严义再不好劝说主子,只好跟在主子后面,陪主子去散心。
慈安皇太后来到了鱼池边,看了一会儿在水中来回穿梭的金鱼,说:
“这些鱼儿过得真好,在水中游来游去的,无忧无虑。”
“是啊,主子,如果人也像这鱼池中的金鱼多好啊!整天吃饱了,无忧无虑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莲儿说。
“不一定,鱼儿也有它们的烦恼,它们不自由,只能在鱼池中游来游去,而且还有危险性。”
严义反驳莲儿说。
“鱼儿有什么危险性,你这不是危言耸听吗?”
“有啊,比如,钓鱼的人,拿鱼饵诱惑它们,然后把它们钓上来,烹饪着吃。有时候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暗地里使坏,拿有毒的食物去让鱼儿吃,毒死鱼儿。”
“你那是编谎吧,有谁去毒死这么可爱的鱼儿。”
“有哩。你别不信,还真有这回事哩。我们村子里就有过。”
听着严义的话,慈安皇太后一下子联想起了刚才她做的梦,突然有了一种宿命的想法。
不过,慈安皇太后很快就否定了这种想法。
慈安皇太后散了一会儿步,心里感觉舒畅多了,就招呼莲儿和严义打道回府。
慈安皇太后前脚刚进了钟粹宫,李莲英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皇太后吉祥,奴才李莲英给皇太后请安。”
李莲英行了双腿跪安礼。
“免礼,起来吧。”
慈安皇太后冷冰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