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安一听,又惊又气。惊奇的是,他竟然从这个保镖嘴里获得了这么重要的,有价值的内容。气的是安德海狗胆也忒大了,居然把这么好的宫中御用之物给倒卖出去了,有可能还会流落到国外,实在可惜了。
王兴安心想,安德海胆子也忒大了,竟敢偷买宫中御用之物,就凭这一点,就可以治他的死罪。
“你们还又给本官说的吗?只要你们能够把你们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将功补过,本官就会给丁大人禀报,让丁大人从宽、从轻处罚你们。”
“回大人话,我们就知道这些事情,再真的不知道了。”
王兴安看这两个人再也没有什么可交代的了,就命令衙役把他们两个人押下去。
王兴安赶紧把这一重大审讯情况禀告给丁宝桢。
丁宝桢听完王兴安的禀告,气愤地说:“不杀安德海,不足以平民愤,愧对朝廷。”
二次提审完安德海和他的随行人员后,丁宝桢就开始命令办案人员整理审讯卷宗。
丁宝桢要求整理卷宗的办案人员,把安德海的犯罪事实一条条罗列出来,一款款整理出来,写成奏章。
只等圣旨一到,丁宝桢就宣布安德海的丑恶罪行,然后把他就地正法。
丁宝桢在济南府中焦急地等待着朝廷的圣旨。
一分分,一秒秒,时间过得真慢啊!
其实,京城里同样紧张,当小皇上载淳得到丁宝桢的奏折后,立刻背着慈禧皇太后,召集了军机处的大臣恭亲王奕,李鸿藻,文祥,宝鋆等人,商议了杀死安德海的事宜,并令李鸿藻拟写了谕旨。
经小皇上载淳和慈安皇太后审核后,加盖了小皇上载淳的御印和慈安皇太后的“御赏”大印后,兵部不敢怠慢,即刻派专人以六百里加急送往山东济南府。
山东济南府的巡抚丁宝桢,不停地派人前去到大路上观看,有没有从京城里来的差役。
这日,丁宝桢正在济南府中焦急地徘徊着,突然听到外面有“嘚嘚”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丁宝桢知道这是京城里的圣旨到了,他欣喜如狂,急忙向外面冲出去。
“丁大人,圣旨到!”
丁宝桢听到这声音,兴奋极了。
丁宝桢看着差役高举着圣旨,骑着高头大马“嘚嘚嘚”地冲过来。
他立刻率领着府衙里的众官员,各级州府的知府,县衙的知县,跪下接旨。
这些官员按照官衔的大小,依次跟在丁宝桢的身后跪下。
差役拿出圣旨,开始面对跪着的丁宝桢等人,开始宣旨。
“军机大臣字寄山东督抚:据查,安德海私自出京,有违祖制,罪不可赦,令山东巡抚丁宝桢,迅速派人缉拿安德海,毋用审讯,就地正法,不准任其狡辩,钦此。”
圣旨刚宣读完,丁宝桢就激动得不行了。
他大声说:“太好了,太好了。皇上圣明啊,毋用审讯,就地正法,本官现在就可以去杀安德海了。”
各级官吏,见丁宝桢如此高兴,他们也兴奋不已。
程绳武说:“丁大人,由此看来,明天就可以把安德海押赴刑场,执行死刑了。”
丁宝桢兴奋地说:“何必等到明日开斩,今天就让安德海的人头落地。你们快去通知藩,臬两司的长官过来,今晚就对安德海开刀问斩。”
“大人,今天晚上就要对安德海开刀问斩,是不是太快了?”
程绳武惊诧地问丁宝桢。他当了多年的知府大人,还从来没有这么快对一个犯人开刀问斩。
这样确实有点操之过急了,至少要等到明天午时三刻,对安德海开刀问斩才对。
此时的赵老夫子说了一句话:“丁大人英明也!”
大家一听赵老夫子的话,恍然大悟。
丁宝桢确实是谋略过人,他今天对安德海开刀问斩,就是怕夜长梦多,明天节外生枝,有变卦的可能性。
今天圣旨一到,斩了安德海,无何厚非,即使明天有变卦,再来放人谕旨,也是无可奈何,无济于事了。
这就叫先下手为强。
众官员纷纷对丁宝桢的决策叫好。
丁宝桢立即命历城县的知县到监狱去提押安德海。
历城县知县领命后,直奔历城监狱而去。
历城县令坐上轿子,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命令轿夫加快步伐,向历城监狱方向直奔而去。
抬轿的几个轿夫,脚底生风,如长着飞毛腿一般,一口气就把知县大人抬到了历城监狱门前。
知县下了轿子,就急急忙忙地敲监狱的大门。
监狱里执勤的兵丁早已睡了,现在突然被外面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他们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敢开门,只是把头探出窗外,大声地问:
“半夜三更的,来者何人,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