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进来两个衙役。
其中一个衙役大声对何知县说:“何大人,您吩咐小人的事,小人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只等何大人发话,小人就把东西抬进来。”
“本宫让您们给安大人准备的银票准备好了吗?”
何知县大声对这两个衙役说,故意让喝得醉醺醺的安德海听清楚。
“回大人的话,奴才给钦差安大人的银票准备好了。只等安大人过目了。”
“好了,你们两个下去吧,等安大人吃好,喝好后,你们把孝敬安大人的东西给送到安大人下榻的帝豪酒店去。”
“嗻,奴才遵命。”
两个衙役说完后,出去了。
这一幕安德海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
安德海此时已经心花怒放,喜形于色了。
他端起酒杯,对何知县说:“安某在此感谢何知县大人的热情招待,等安某回到京城里,一定会在皇太后面前给何大人美言的。来,本公公敬何大人一杯酒。”
何知县端起酒杯,和安德海碰了一杯酒。
安德海碰完酒后,一仰脖子,一口气把酒喝了下去。
此时的安德海二叔看出端倪来了,可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又不好说。他只好不停地劝说安德海不要贪杯。
何知县可不行,他就是软磨硬泡地追捧着安德海,让安德海喝酒。
“安大人休要担心,等一会儿,下官亲自护送安大人去酒店。在下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孝敬安大人。就是一些古玩字画,还有区区两千两银票,一万两银子,权且算作是孝敬安大人的,略表心意。”
安德海一听,惊诧极了,一个小小的穷乡僻壤的县城知县,居然还能拿出这么多的东西来孝敬本公公,以后不知道南下的路上,会捞到多少金银财宝,古玩字画。
真想不到何知县出手如此大方,格局如此之大。
相比之下,天津府就有点抠馊小气了。
安德海渐渐地感觉到身体有点摇摇晃晃了,神志有点不清了。头脑开始发胀,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接着就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了。
此时,安德海带来的其他人,也开始晕乎乎,看周围的人模糊起来了。
何知县对着外面的衙役说:“赶快备车,送安大人和诸位回酒店。”
话音刚落,就从外面冲进来十来个兵丁,扶的扶,搀的搀,把安德海和其他五个人扶出去,放在了外面停放好的几辆马车上。
安德海和他的随行人员哪里知道,何知县在这些人面前的酒杯里,涂上了一层蒙汗药,在他们喝第一杯祝贺酒的时候,就把蒙汗药喝下去了。
现在,酒里面的蒙汗药开始发力了,不一会儿,这些人睡得跟死猪一样,摇都摇不醒,安德海更是鼾声如雷。
何知县看着这些睡得像死猪一样的人,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立即派人去把躲避在偏厅里的程绳武知府和总兵王兴安二位大人请了出来。
看着像烂泥一样躺在马车上的安德海一行人,程知府和王兴安,余心清压低声音嘀咕了一阵子,三个会心地笑了。
他们开始按计划行事,秘密押送安德海前往济南府。
夜色下,从泰安县城去山东济南府的大路上,几辆马车急匆匆地向济南府方向奔去。
寂静的夜里,只听见“嘚嘚嘚”的马蹄声分外响亮,清脆。
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睡在马车里的安德海醒了,他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好像被什么东西捆绑着,无法舒展。
他硬撑着把眼睛睁开,看见里面黑黢黢的一片,只听见外面是“嘚嘚嘚”的马蹄声。
安德海觉得有点奇怪,他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他酒酒喝得有点高了。何知县大人说把他亲自送到帝豪大酒店去,而且还有一些孝敬他的古玩字画,两千两银票,一万两银子。
可是,现在这些东西他却看不见,看见的只是黑魆魆的一大片。
安德海口渴的难受,他想喝点水:“管家,快给本公公倒水来,本公公渴了,想喝水。”
“安大人,急什么,快到了,到了后,我就给安大人倒水喝。”
驾驶马车的车夫余心清对睡在马车里的安德海说。
“大胆奴才,本公公想喝水了,你还竟敢如此说话,推三阻四的,看本公公怎么收拾你!”
安德海正准备施展拳脚,要教训一下管家,可是却怎么也施展不开拳脚,这时他才发现,他的手脚被捆绑起来了。
此时的安德海才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他的心里“咯噔”地一下,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啦。
是不是被人绑架了,亦或是被丁宝桢抓住了。安德海的头脑里立即闪出这样的念头。
借着从外面透进来的一丝丝亮光,安德海再仔细地看他的手脚,他发现,他的手脚被一根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