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师爷张老夫子的一番分析,知府王有才心里有了数,他们可以根据师爷张老夫子的分析,列出安德海出京的罪状来,如实向巡抚大人丁宝桢汇报,交差。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胆小怕事的知府王有才,确实慑于慈禧皇太后的淫威,不敢对安德海采取措施,不敢给安德海列出“无须有”的罪名。
现在师爷张老夫子给他们做了深入透彻的分析,从安德海太平船上的三面旗子着手,他分析了安德海的罪行,分析井井有条,头头是道,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安德海的“奉旨钦差”是假冒伪劣的,采购龙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安德海另有所图。
安德海打着慈禧皇太后的“三足乌旗”号,南下大肆敛财,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当然,他们不敢把矛头直接指向慈禧皇太后,只能让安德海当这个背锅侠,做挡箭牌。
分析得出结论后,知府王有才就令师爷为主笔,拟写奏折。
师爷赵老夫子和谋士王麻子、幕僚刘胖子,三个人聚在一起,商议了一阵子,再三斟酌一番后,才拟写出来一份他们三个人自认为非常完美的奏折,交给知府王有才做最后的审定。
知府王有才一字一句地认真看完师爷他们三个人拟写的奏折后,又提了几点修改意见,让他们三个人重新字斟句酌的再修改一遍。
领导总是这样,如果对他的下属呈上来的奏折不提几点意见,就会显得他毫无水平。
只有对的下属呈上来的奏折,提出他的见解和看法,才能显示出他的格局和雄才大略。证明他和下属看问题不在一个档次,他是高层建瓴,高瞻远瞩,眼光远大的。
师爷最后根据知府王有才的指示,最终完成了奏折的定稿,奏折中列举了安德海的六大罪状。
完成定稿后,师爷呈给知府王有才,让他拍板决定。
按照知府王有才意见修改的奏折,很快得到知府王有才的肯定和赞许。
他立刻派人,将奏折以“夹单密禀”的形式,以四百里加急送往济南府巡抚丁宝桢大人的手中,请丁宝桢大人做最后的定夺。
山东巡抚丁宝桢接到德州知府王有才加急送来的“夹单密禀”后,阅示了一遍,对奏折非常满意。
丁宝桢没敢耽误时间,立即派了他的两名心腹,以六百里加急快速将奏折送往京城。
京城里的小皇帝载淳,此时正翘首期盼,望眼欲穿地等待着山东巡抚丁宝桢的奏折。
可是就是迟迟不见丁宝桢的奏折,小皇上载淳心急如焚,可是他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每天按部就班地去储秀宫亲额娘那儿阅示奏折。
小皇上载淳每天百无聊赖地翻阅着一张张从四面八方飞到京城里来的奏折,就是没有他日日夜夜期盼的丁宝桢的奏折。
这些奏折大多数是救济赈民的,偶尔有几本参奏弹劾的奏折,也是不疼不痒的,毫无价值可言。
小皇上载淳心中十分焦急,一张张奏折,没有一个是他所希望看到的,这些奏折都令他失望。
有时候,看奏折累了,他就走出储秀宫,看看外面的天空,仰天长叹一声。
李明玉每每看到小皇上载淳仰天长叹的时候,就会赶紧暗示他,连忙干咳几声,引起他的注意,提示小皇上载淳要注意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千万不能让慈禧皇太后看出他的破绽来。
小皇上载淳得到李明玉的提示后,就会立马调整情绪,重新进入到看奏折的认真状态。
又是一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山东巡抚丁宝桢的信息,小皇上载淳失望而归。
回到宫中,小皇上载淳就急不可待地问李明玉:
“小李子。你说,是不是朕发出的密诏走丢了,还是被人劫持了,还是丁宝桢没有收到,为什么迟迟没有消息?”
“回万岁爷的话。丁宝桢一定接到万岁爷的密诏了。可能是时机不成熟,丁宝桢大人才没有给万岁爷回信。万岁爷不要心急,再耐心等等。”
李明玉虽然口头上这么说,其实他心里比小皇上载淳还急,只是他不敢表露出来。
他害怕他表现出心急的样子,小皇上载淳就会更加焦急,这样无异于火上浇油。他装作不急的样子,就可以缓解一下小皇上的情绪。
“小李子,那你说,既然丁宝桢收到了,他为什么迟迟不给朕回信呢?”
“万岁爷,您别急,也许可能奏折现在正在路上走的哩。”
“小李子,你认为丁宝桢这个人他对安德海恨吗?”
“万岁爷,丁宝桢这个人,一向刚正不阿,善恶分明,嫉恶如仇,平日里他对安德海就恨之入骨,他早就想除掉安德海了,可是苦于没有机会和权力。”
李明玉把上次听到的安德海携夫人在天上人间酒楼吃海鲜,被恭亲王奕、曾国藩、左宗棠和丁宝桢发生纠纷的事,给小皇上载淳说了一遍。
“依照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