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安德海的一番通透的安慰话,懿贵妃心情平静了下来,觉得安德海说的很在理,人要活得通透些,别跟自己过不去,输了什么也不能输了自己的心情。
虽然咸丰皇帝刚才吃饭没有叫她一起去,她心里有些憋屈,可是想想也没啥,失去某种东西,你同时会得到另一种东西。
皇后没有生育,但她生的皇子却把她当做亲皇额娘看待。而她生了皇子,皇子却不把她当亲皇额娘看待,她是生了皇子的身子,生不了他的心,随他去吧。
其实,懿贵妃刚才生闷气哭泣,一半是为了不孝儿子哭,一半是自己不被咸丰皇帝宠幸而受到冷落哭泣。
她哭的是自己这几年好不容易,费尽心机争得的地位,眼看就要受到威胁和动摇。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地位,就这样付之东流。
她要不择一切手段地去扳回这一局,绝不能输在这一局上。
懿贵妃对安德海诉说:
“钮钴禄氏皇后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这么便宜的捡了一个孝顺儿子,皇上最近又格外亲近她,我这心里就是过不了这个坎,就是解不开这个心结,咽不下这口气。”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安德海毕竟是局外人士,他看得比懿贵妃娘娘更清楚。
他说:“以奴才之见,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皇后是女流之辈,她有德无才。虽然知书达理,皇上很爱她,但她没有惊天骇俗的才能,量她也掀不起什么狂风巨浪。皇上爱她,不敬她。量她也不敢对你咋滴。”
安德海的这些话说到懿贵妃娘娘的心坎里了,她听着舒服多了,心里又沾沾自喜起来。
“娘娘你德才兼备,成熟美丽,丰腴俏丽,皇后岂能比得上你。皇上近来有些疏远姐姐,奴才认为是,可能是姐姐有点有点那个了?”
安德海说到这儿开始卡壳了,不敢说出心中的一些疑虑。
“有点什么了,别躲躲闪闪地不说,有话尽管说出来,有屁尽管放出来。”
懿贵妃对安德海的结结巴巴非常不满,说了一句脏话。
安德海确实不敢直言说出他想说的话,他想说的就是姐姐心有点“狠毒”。因为懿贵妃为了皇儿的一点小事情,就把两个花季般的宫女活活鞭挞而死。
这件事,虽然咸丰皇帝没有说什么,可是对她心里极为不满,咸丰皇帝是一个非常仁慈的人,见不得施暴的人。
再说,皇子也对额娘打死他身边的两个宫女甚为不满,可是又无能为力,所以对她敬而远之,不愿和她走得很近,反而对坤宁宫的皇额娘很好。
这些事情,安德海看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又不敢直接说出来。
安德海想用一个合适的词语,把他心中的想法表达出来,这个词语既不能太直接,又不能太委婉,最后终于憋了半天,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娘娘以后能够再温柔一点就好了。”
懿贵妃结果却曲解了安德海的意思,她以为自己对咸丰皇帝不够温柔,才导致咸丰皇帝疏远了她。
她心里一下子透亮多了。这些年来,她似乎忘记了当初她是怎样嗲声嗲气地躺在咸丰皇帝的怀抱里撒娇的,怎样使咸丰皇帝忘乎所以的,怎样使咸丰皇帝沉浸在她的温柔乡里的。
自从她生了皇子后,连升三级,从贵人到嫔、妃、贵妃,她就开始不把别人放在她的眼里,她心高气傲,蔑视一切,唯我独尊。
除了皇帝外,对宫中的人都要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子来,让人难以接近,难以捉摸。
太监和宫女们对她是既恐惧又害怕,唯恐一不小心,就会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宫中两个被她鞭挞而死的花季般的宫女就是他们的榜样。
前车之鉴,后车之鉴,他们不敢重蹈覆辙。
太监们、宫女们怕她,是敢怒不敢言,不敢在脸面上表露出来。而咸丰皇帝对她不满,是心生怨气,不愿说出,采取回避的办法。咸丰皇帝疏远她的办法就是变相的惩罚她。
懿贵妃想,咸丰皇帝疏远她,不是她的容貌不好造成的。她的容貌并没有改变,反而比以前更加水灵,更加白皙,身体也比以前更加成熟,前凸后翘,只要她现在变温柔,皇上一定会对她想入非非的。
懿贵妃想,安德海不愧是她的心腹大患,蓝颜知己,贴心弟弟。
他的话在理,话糙理不糙。
“安弟弟,还是你对姐姐我最好,最疼我姐姐,最了解我姐姐。”
“那是一定的,姐姐就是我世界上最亲的人。”
安德海巴结地恭维了一句。
懿贵妃有点激动,想起刚才的冲动行为,她内心又焦躁和灼热起来, 刚才的那种奇怪的体验,使她久久不能平静和忘怀。
她又一次大胆地揽过安德海,紧紧地拥抱了一次,亲吻了一回,又体验了一次刚才那种令她魂不守舍,酣畅淋漓,心旌摇荡的销魂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