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笼罩了整个屋子,更是将唐容锦的身体层层包裹。被神光拂过之处,血流不止的伤口开始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痒意,随即,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着。
唐容锦感受着干涸枯竭多天的丹田再次逐渐充盈着力量,脸上非但没有片刻的喜色,神色却是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纵使她脸色这般难看,那苍白的面孔却依旧渐渐变得红润。浑身的力量重新复苏,不过几个吐息间,身上深重的内外伤竟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
唐容锦的心却一沉再沉,她望着上方夜殊那张转眼显露出病态的面庞,声音破碎不堪。“你在做什么停手我让你停手啊!”
夜殊没有回答,却是钳制住了她的双臂,以绝对力量压制住了她的挣扎。皮肉开始开裂,惹眼的鲜红从他的右肩一滴一滴砸落在唐容锦的锁骨处,明明听不到任何血液滴落的声响,唐容锦却只觉振聋发聩。
她的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随着那血液越流越多,她的整个前襟已经被夜殊的血染红,看起来无比骇人。
“你是不是疯了?!用这般秘术,反噬之力无穷无尽,快停手,不要再继续了!”
唐容锦吼得声嘶力竭,两道本源之力瞬间从体内破出,想要制止这术法的进行。只是这般等级的术法,一旦启用,便再难以停止。
禁锢着她身体的手臂愈发用力,鲜血如雨般
洒落在她的身上。唐容锦望着那张因失血过多而白到透明的脸颊,终闭上了双眼,不愿再看。
这是神族独有的秘术,更是被誉为神族十大神术之一的术法。调动使用者的全身神力,可以在顷刻间治愈面前之人身上所有的伤痛,只是那伤却会乘以数倍反馈到使用者的身上。
使用秘术之人的神力越强大,所受到的反噬便会更严重,甚至危及生命。
她自己的伤她自己清楚,便是她那被凤凰之火与混元之火淬炼过的身体都难以承受。先前的那三滴心头血彻底亏空了她的身体,只能动用不到三成的力量,加之中毒与剑伤,状态已然差到了极点。
她无法想象,这般严重的伤势乘以数倍后尽数反馈到夜殊的身上,他该会有多么的痛苦。那碎裂的丹田本就岌岌可危,又被他这般完全不顾后果的做法所冲击,只怕情况只会一差再差。
“睁开眼睛看着我,阿满。”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唐容锦的眼睫颤了颤,于下一刻睁开了双眼。
如玉的脸庞眨眼间满是病容,疲惫不堪,甚至连禁锢着她的手臂都失了力气,让她得以逃脱。一模一样的伤口如复制粘贴般出现在了夜殊的右肩之上,唐容锦仓惶的为他止着血,连眸子都被染红。
血腥味冲天弥漫,鲜血争先恐后从体内涌出。唐容锦都担心这出血量会不会把他体内的血液流干。
“你是不是有病。”
夜殊
却只是笑了笑,丝丝缕缕的鲜红不可避免的从嘴角溢出。他用指腹拭了拭滴落到唐容锦脸上的鲜血,轻声道:“疼吗?”
感受到我先前的痛苦了吗?感受到那撕心裂肺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了吗?
唐容锦说不出现在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凉得吓人。眼中只剩下了那不断往外溢出的红色,心脏如被人狠狠攥住,一刀又一刀凌迟着,直至鲜血淋漓,直至血肉被划得碎烂如泥。
“疼”她眸中酝着无边痛苦,却又挟带着丝丝迷茫,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望着他呢喃道:“好疼啊夜殊,我好疼”
夜殊笑了笑,身子缓缓脱力,终在她的身侧闭上了双眼。
“咚咚----”
“尊主,您让我们寻的清水莲找回来了!”
门外,寂楚与疾风抬手叩响了房门,手中小心地捧着一个冰盒,不断向外散发着凉意。
唐容锦依旧有些愣愣地坐在床上,她神情有些空洞,手上却不断释放着本源之力治愈着夜殊的伤势。他体内的旧伤本就极为复杂,这么多年已经达到了平衡,现如今骤然被打乱,道道力量在他的体内没有约束的横冲直撞,乱作一团。
强横的本源之力现如今却是杯水车薪,只能尽力缓解他的疼痛。
寂楚与疾风在外侯了片刻,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免有些疑惑。
疾风环顾四周,疑惑
道:“尊主没在里面吗?”
“再等等。”
寂楚倒是沉稳,依旧面色如常地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听到屋内渐渐走进的脚步声。下一刻,面前的木门被人从内打开。
瞬间,屋内浓重的血腥气一股脑地散了出来,直冲天际。
寂楚与疾风的脸色渐渐变了,望着面前已经无恙的唐容锦不免觉得奇怪。
尊主夫人这身伤势好得真快啊!既如此,那屋内的血腥气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他们的尊主又去哪里了?
唐容锦垂眸接过寂楚手中的冰盒,转身朝屋内走去。她并未将两人拒之门外,屋门依旧大开,站在原地的寂楚与疾风对视了一眼,双双踏了进去。
随着脚步逼近,那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重。两人来到了内室,在下一瞬一同望见了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