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广场。
午时将近,广阔的街道此时已被围堵得水泄不通。熙攘的人群不断向前拥挤,脸上是一模一样的愤懑。
广场面积并不算大,中央的位置早已被侍卫们提前围起,阻挡着愤怒的群众踏入其中。
中央处的一切已被清空,此时只剩下那木质的刑架与刑架上伤痕累累的女子。
女子低垂着头,双臂被特质的锁链紧紧束缚于刑架之上。一袭白衣破损严重,几乎将要被鲜血整个染红。那血液颜色不一,深褐到鲜红,显然这身伤有了些时间。
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痕几乎遍布了整个身躯,交错骇人的鞭痕占据了大部分的位置。她的身体因极度的疼痛而瑟缩颤抖着,仔细望去,便是连十指的指甲也被拔了个干净!
侍卫执鞭狠狠打去,皮肉瞬间外翻,血肉飞溅而出。只是那女子却好似因痛极而早已失去了气力,便是连痛呼声都显得极为细弱无力。
“打!给我狠狠地打!打死她!!”
“竟敢来我矮人之地行如此残忍之事,她不仅要给我们族人偿命,还要付出加倍的代价!”
“人族狡诈贪婪,一定不要留手,不能给她机会逃脱!杀了她!杀了她!!”
夜殊自远处赶来,望见的就是这么个群众激愤的场景。被众人围在中央的血人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头颅低垂,他却是瞬间认出。
只一瞬,这所有的一切映入眸子,竟生生逼红了他的眼底。
让人窒息的威压逐渐酝酿破出,周身的空气似寒冰冷凝,丝丝暴戾阴郁的气息缠绕其中,蓄势待发。
场内众人亦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不对劲,还未反应过来,那股骇人的气息却又在下一瞬转眼消散。
一只手自一旁急急拉住了夜殊的手臂,转而将他紧攥的拳头松开,紧紧牵起。
夜殊目光骇人,却在理智将要失控的刹那间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紧绷的身躯亦在刹那间放松下来。
他回握住了那只手,转头望去。
那是一张极其陌生的面庞,面上沟壑纵横,松散的皮肤皱在一处。一双眸子大而圆,鼻子细长突出,甚至眉心处还长有一丛代表性的白毛。
非常标准的矮人族长相。
面前的矮人晃了晃两人紧紧相牵的手,转而朝他眨了眨眼睛。
夜殊彻底松了口气,在确定她并未受伤后,才哑着嗓子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唐容锦努了努嘴唇,望着台上无比凄惨的女子道:“那是我用神树枝丫做出的傀儡。我被那黑洞传送到了矮人皇宫之中,出了点误会”
唐容锦说着话,却望见夜殊那笑意逐渐加深的眸子,自是明白了他已然听说了自己闯入矮人皇宫,抓取矮人吸食血液的壮举,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别笑了。”
夜殊微微点了点头,此时便是连声音都染上了笑意,“后来呢?”
“后来”唐容锦下狠地捏了下他的手掌,拉着他不动声色地向前移动着,“我与魁明帝交换了条件,现在便是引鳖入瓮的时候。”
中央刑架前的侍卫动作愈发狠厉起来,魁明帝自一旁静静地望着,此时手臂一抬,暂停了这场凄惨的鞭刑。
女子的状态已经差到了极点,呼吸几乎暂停,气若游丝的痛吟着。此时见行刑之人暂停了动作,竟缓缓抬起了头,朝着不远处的魁明帝嗤笑着:“你们矮人一族的血液实在难喝,还不如那家禽的万分之一。涩口回苦,令人作呕!”
魁明帝神色未变,抬手压下周围瞬间暴起的咒骂声,不急不缓道:“便是被折磨至此,吊在了这行刑架之上,你还不曾有所忏悔吗?!”
“呸!”
女子讽刺地笑着,低头朝地上淬了一口。她双眸充血,更是有浅淡的血液自眼底渗出,模样看起来凄惨而骇人。
“有本事你杀了我啊?你们六个族人已经死在我手中了,这矮人血我亦尝过了,虽不尽如人意,但也不算太亏!”
女子仰头笑得猖狂,发丝纷飞间,脸上的讽意却在不断加深,明晃晃地刺痛着围观矮人们的眼睛。
“杀了她!求陛下杀了她!!!”
“唯有她死,才能解我们心头之恨!挽我矮人一族的尊严!求陛下立刻下旨行刑!!”
台下众人的怒意连成一片,已然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为首的斯顿气得眼眶通红,竟一下子跪倒在地,朝着魁明帝道:“还请陛下立刻下旨,极刑处死这无耻之徒!!!”
魁明帝脸色亦不太好看,却是沉默了良久,久到这周围张牙舞爪的群众几乎将要难以控制,冲破封锁朝着女子而来。他终抬眸狠狠一叹,道:
“我知大家心中的怒火难平,此事我亦是难辞其咎,竟让这人族在皇宫内行如此狠毒之事!”魁明帝接过侍卫递来的长鞭,那长鞭上布满了倒刺,他猛地抬手挥了出去,瞬间挂下女子一层血肉。
随即,他转头对着周围众人道:“大家心中的愤懑无处释放,我便给大家这个机会。此次极刑将不由宫中行刑者实施,而是将主导权赠予大家。”
侍卫们举着托盘自身后而来,只见那数个木质的托盘上竟放置着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刑具。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