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容锦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下一刻,一个豆大的泪珠却瞬间从眼眶滑落。夜殊下意识去接,那泪水直直砸进了他的掌心,四散而去。
唐容锦有些诧异地抬手摸了摸被泪水浸湿的面颊,恍惚了起来。夜殊看不得她这样,他将人死死禁锢在怀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而那细密的吻却虔诚而小心,随着泪水一路向上,轻柔地亲吻着那双眼眸。
“没事了,别怕。”
当年他亲眼目睹了最后一幕,亲自感受了自己怀中挚爱生命的消亡,这一幕幕变成了之后千万个夜晚的午夜梦回,变成了狠狠插在心间的细密长针。那是夹杂着苦涩与无尽悔恨的阵痛,却痛得难以忍受,让人受尽折磨。
在那场大战中,她化作星光消散在了天地间。 而正当他发了疯想要手刃太阳神之时,那人却以同样的方式消散着,那张脸上挂满了震惊与怨恨,却在最后时刻对他绽出了嘲讽般的笑意。
他说:“原来是我想错了,原来她根本不爱你。”
夜殊从未有这般无力与无措过,他单枪匹马闯入太阳神的神殿,厮杀了整整五天五夜。十二主神还剩九个,他们无法容忍神族这般自相残杀的丑事继续出现,最后却也只有五个出来阻拦。
经历了不眠不休的厮杀,此时又被五个主神围攻,夜殊却全然不顾自己疲惫到极点的身体,拖着那一身伤不要
命般厮杀着。他想,若是就这么死了,也不算违背诺言吧。
最后他也没能如愿。
他独自枯坐在残垣断壁中,四周散落着无数神族的尸身。五个主神死相凄惨,他却也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脸色因这极度的失血而白到透明,身上大大小小伤痕遍布,甚至已然露出了森森白骨。他却并不想治疗,他只想这么静静地坐着。
他望着天边的太阳升起又落下,望着那片无尽的夜空再没有一颗星星,黑得如吞噬一切的鬼蜮,压抑而窒息。
终于在又一场大战后,在第二日的阳光升起前,他抬手震碎了自己的丹田与心脉。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身体深处藏着唐容锦不知在何时种下的生命之泉。厚重的生命之力瞬间散尽,它在自己主人离去的几年后,护住了最后一个想护之人。
又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百年,直至早已消散的太阳神短暂出现后又重新消失。夜殊心底才燃起了一丝希望,开始等待着挚爱的归来。就这样毫无依据,却固执的等了近千年。
他们在御风大陆的溪流边重逢,那是一场跨越了荏苒时光,历经了万千磨难的重逢。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开手。
唐容锦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隔着衣衫抚摸着那支离破碎的丹田,声音沙哑而滞涩,“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它的,我一定会。”
“好。”
夜殊轻轻
笑了笑,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回屋内,随即弯腰将她抱上了床。“很晚了,休息吧。”
两人褪去了最外层的衣衫,相拥着陷入柔软的床中。唐容锦抬手轻轻描绘着他的眉眼,想将人深深地镌刻在心底深处。曾经的她不敢去想这一千年来他所受的痛苦煎熬,可现在这伤口血淋淋地剖开在自己面前,直白而重击着灵魂。
她的手指一路向下,不断摩挲着那冰凉红润的唇瓣,在下一刻抬起头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这一吻不似从前般温柔缠绵,反而极具侵略性。她上半身趴扶在夜殊的胸膛之上,发狠般啃咬,后而进攻着长驱直入,带着想将人融入骨血的狠劲。她没什么章法的唇齿相接,不断发泄着自己的不爽,对自己的不爽。
细微的血腥气逐渐弥漫在二人的舌尖,给这苦涩的一吻带来些许的咸。
夜殊笑了笑,扣住她的头瞬间反客为主,辗转着不断加深着这个吻。他将人虚虚地压在身下,手掌不断在光滑的脸颊上流连,两人的唇瓣却从未分开,红润充血而肿胀。
衣衫随即变得散乱,虚虚地挂在身上,若隐若现地显露出其中的乍现景色。大片白皙的肌肤在这绯绯水声中变得愈发红润起来,发热发烫
夜殊眸子倏而一深,有些僵硬地转移了视线。偏偏唐容锦那躁动不安的小手乱抓一通,他的肌肉瞬间紧绷,喘
着粗气强迫自己将脸埋入了唐容锦的肩窝,嗓子渐渐发紧,“你这是折磨我呢?”
感受着紧贴自己的物件,唐容锦愣了愣,倏地笑着勾住了他的脖颈。“我早都及笄了。”
夜殊的气息依旧凌乱,声音闷闷的,“等这次事情结束后我便去唐家提亲,现在我不能允许自己这么对你。”
他抬起了头,眼底已被激得一片猩红,却是强忍着在她的额间烙下轻柔的一吻。他将人紧紧禁锢在怀中,声音喑哑至极,“乖,别乱动,就让我这么抱抱你。”
这次唐容锦倒是很听话,将头靠在了夜殊的胸膛上,静静地聆听那炽热的心跳。她的脸上还有未褪尽的潮红,在手指触碰到那滚烫后瞬间通红一片。
夜殊身体一颤,逐渐僵硬。他听到了唐容锦沙哑的声音,“我帮你。”
两人再次唇瓣相贴,让人脸红心跳的细碎低喘尽数吞没于口中。屋内的温度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