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虚眨巴着他那双满是迷茫的眼睛,并未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却是下意识地攀上了唐容锦的手臂,“姐姐,抱!”
唐容锦伸手将他搂过,转头对夜殊道:“应当就是他的缘故了。”
夜殊眯着眼睨着在唐容锦怀中不断蹭来蹭去的小龙,脸色有一瞬间的阴沉,“竟是把这家伙忘了。”
“只是太阳城神龙血脉特殊,虽为神兽,却应当不会影响到你。”
夜殊终于忍不住,走过来将那金色的小龙从她的怀中拽出,全然不顾小龙剧烈的反抗。
“别动,再动剁了你拿去煲汤。”
男人声音冷沉肃杀,他眼睫低垂,眸中是化不开的冰雪,冷漠地望着手中不断挣扎的小东西。纵虚浑身一激灵,一时间都忘记了反抗,只觉攥住自己的手指冰凉,阵阵可怖的寒意顺着那手指扩散到了全身。
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有如此可怕的气息?!
“好了,别吓他了。”
唐容锦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在夜殊那想要杀龙的眼神中,将纵虚从他的手掌中解救出来。
夜殊顿时有些委屈。
他眼皮瞬间耷拉了下来,嘴角微微低垂,刚刚那冰冷狠厉的模样一去不复返。嗓音中满是将要被人抛弃的悲伤与倔强的坚强。
“他都不是你的契约兽,你还这样护着他”
唐容锦沉默着望了他片刻,又再次把纵虚塞回了他的手掌之中。
纵虚:“??
?!!!”
夜殊捏着他,在黑暗中报以挑衅一笑。
“所以,为什么纵虚会影响到我呢?”唐容锦歪着头,面上带上了些许疑惑。“细细想来,好似确实是在晋升法宗后这种情况才发生的。一开始症状很轻微我就没当回事儿,后来慢慢变得严重起来了”
夜殊皱了皱眉,随手将纵虚丢到了一旁。他上前来从后轻柔地环住了唐容锦,将下巴放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两人的发丝瞬间纠缠到了一起,碎发随着呼吸不断轻抚过脸颊,却扰得心底一片瘙痒。
她刚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夜殊那低醇沙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应该是渡灵。”
渡灵?
“神龙破壳之时灵魂之力并不稳定,往往需要耗费数月的时间吸收自己的初生之力来继承能力,稳定灵魂。”
夜殊眯着眼睛睨了一眼地上的纵虚,冰凉的视线中情绪复杂,“我猜这蠢龙应该是把他大部分的初生之力都给了你,以至于身为天生的神兽,破壳这么长时间都无法幻化人形。”
这下唐容锦是真的觉得有些震惊了,瞪大了眸子望着在地上躺尸的纵虚。
怪不得纵使有鲸香丸的帮助,她也不应该一下子晋升为法宗
“你才蠢呢!我那破壳之力至纯至净,我自己都没舍得吸收呢!我就是要把最好的给姐姐,你是不是嫉妒我!”
纵虚拼命忍住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哆嗦
着吼得歇斯底里。
“你还真是大方。”他眼睫微垂,话语已然带上了春寒料峭的冷意。未掌灯的屋内一片昏黑,纵虚瞪着水光盈盈的眸子有些怔愣。
“你的部分灵魂碎片已然融入了她的体内,强行剥离的痛苦根本难以忍受。你是太阳城的神龙,有着特定的使命。灵魂不全注定难以恢复以往的记忆,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我不想她未来因为你受到一丝一毫的危险与胁迫,你们太阳城那些迂腐的老顽固不少,所以我只能现在绝了这个后患。”
夜殊缓缓向前,那一身的气势与威压冲着纵虚毫不保留地放出。纵虚连发抖的机会都没有了,全身上下的血液好似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他趴扶在地,借着丝丝月光艰难地向上望去。
那是一片幽深冷然的杀意。
他看见了夜殊缓缓地举起了手,他感受到了那根本难以抵抗的巨大威压,他甚至连闭上眼睛的权利都没有。
“啪。”
房间角落的蜡烛被唐容锦一个响指点燃,橘红的火光以极快的速度辐射整间屋子。四周的萤石被一一唤醒,屋内瞬间亮如白昼。
唐容锦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轻笑着打了个哈欠,“好了,别吓他了,待会儿该哭鼻子了。”
那一身骇人的气息猝然收回,夜殊依旧沉着脸,却也没再对纵虚发难。
“给他个教训,不然总是用这个蠢脑子自作主张。”
唐容锦笑了笑,上前将愣在地
上的小龙抱回了怀里。直至熟悉的温暖传来,纵虚才好似回过神一般,望着唐容锦的脸颊开始掉起了小珍珠。
“姐姐,他是个大坏蛋。纵虚真的以为姐姐也怪我,不想要我了。”
唐容锦有些心疼的给他擦了擦眼泪,纵虚虽然降生没有多久,可是情绪跟小红他们几个比,反而是最稳定的一个。这还是头一次见他哭成这样。
她能感觉的到,他从始至终害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她的想法。他一边悔恨着自己不计后果的给予,一边害怕被她怨恨抛弃。
只是这件事并不是他的错,而夜殊的做法却也并没有不妥之处。
“应当还有别的办法吧?”
唐容锦揉着纵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