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胡娜沉默了许久,她机械似的抵挡着唐容锦凶猛的攻势,皱着眉头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好半响,才沙哑着开口,“你是怎么发现的?”
唐容锦眸中划过一丝了然,“瞎猜的。”她侧过了身,抬臂挡下胡娜的一掌,“本来还不确定,现在确定了。”
“什么?!”
胡娜自知被骗,当下怒火中烧。含了八成力的掌势又急又狠地击出,直接将对面的唐容锦震飞了出去。
唐容锦后退数步才堪堪停下,她毫不在意地抹掉唇边溢出的鲜血,抬头笑了笑,“胡导师果然厉害,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导师解惑。”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您一直在暗中调查我与凌云,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她笑得真切,乖乖站在原地倒真有几分求知若渴的学生模样。胡娜抿着唇望着她,转而收回了手,缓缓站直了身体。
“你很聪明,只是有时候太过于聪明可并不是什么好事。”胡娜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你的身世是假的,说不定连名字都是伪造的。”
“哦?”唐容锦挑了挑眉,一脸的讶异,“你对我北凉第一杀猪匠之子的身份有什么疑问吗?”
胡娜:“”
她嗤笑一声,满目嘲讽。“之前无数势力去探查你的底细却毫无所获,现如今发现了些许的蛛丝马迹,顺着查下去却只是一个屠户的儿子。你觉得谁会信?”
唐容锦笑着摆了摆
手,根本没将她的嘲讽看在眼里,“事实就是如此,你们信不信又与我何干?毕竟你们没有任何的证据,不是吗?”
胡娜眯着眼睛望着对面理直气壮的人,她见惯了唐容锦平日里冷漠的模样,今日却在她的面前笑得格外多。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的愉悦,心中反而有一丝难以抑制的失控感和莫名的烦躁。
就好似在她的面前,所有一切都无所遁形,锐利的眸子将自己看了个透彻。
“谁不知凌云是隐世家族凌门的少主,您去调查她又是为了什么?”
胡娜眉头皱成了一团,她努力压下心中的不适,并没有要回答问题的打算,抬腿便向外走去。
唐容锦自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她走,再次闪身挡住了她的去路。胡娜终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意,磅礴的火元素倾泻而出,来得又急又狠。
“啧。”唐容锦低头望了望手臂上被火燎出的大片伤痕,却好似感觉不到疼一般咧开嘴笑了笑,四周血腥气弥漫,她声音依旧充满了玩味。
“胡导师脾气还真是大,这要是换成别人,刚才那一下就该被烧死了。”
说罢,手臂上那片狰狞骇人的伤口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片刻后竟全然恢复如初。除了衣袖上的大片血迹,已然没有再留下一丝痕迹。
“你”
胡娜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一时之间有些哑然。“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唐容锦闻言无所
谓地耸了耸肩,“信啊。我说过,刚刚那一招若是换了其他人,现在已经死了。”
胡娜紧紧地盯着她,须臾后有些沉重地叹了口气,明白今天若是不回答这个问题,怕是难以脱身。
“她与我的故人长得很像,我只是想确定一下。”
“哦?那您可确定了?”
唐容锦神色如常,冷淡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其他别的情绪。她眸子沾染上丝丝笑意,完美的将眼底的审视与探究遮掩干净。
“确定了,的确是凌门的血脉,与我的故人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云锦夜同学。”
胡娜面容愠怒,最后五个字都带上了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唐容锦笑了笑朝一旁让去,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胡娜狠狠剜了她一眼,再也不想从她那张冷漠的脸上看到任何笑容,抬着下巴气冲冲地离去。
唐容锦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个干净。直至那背影早已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她才转身向着别墅走去。
昨天晚上大家约好了上午要去藏书楼,唐容锦估摸着这时间应该都还没有回来,所以没像早晨那般小心翼翼,直接推门进了屋。
然后她便跟沙发上的五双眸子来了个激情对视。
唐容锦:“”
“嗨真,真巧啊大家都在呢”
没有人回答她,曾经那一双双和蔼可亲的眸子现在却透露出几分严
厉。浓重的血腥味在不经意间扩散满屋,给这紧张的气氛平添了几分尴尬。
大意了。
唐容锦低着头痛斥刚才毫不犹豫推门而入的自己,几不可见地后退了半步,思忖着怎么打马虎眼混过去。
南宫百里皱着眉走过来拉住了她的衣袖,“你能不能有点病人的自觉?!受伤了?跟谁打架了?!”
她瞪着满是认真的双眸,真诚地说:“我说我跟胡导师探讨了一下人生理想,你信吗?”
南宫百里:“”
他抬眸仔细打量了唐容锦半晌,确认并没有什么大碍后,才松了口气开口,“胡娜有问题?”
虽是疑问,语气却是无比笃定。
唐容锦点了点头,“我发现她在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