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大哥,我们可是立过誓的,若是现在我们会死啊!”
“正是因为你们立过誓,所以这件事才非做不可。若是再胆小怕事,只怕会与你们的誓言背道而驰。”唐容锦依旧松松垮垮地站着,不咸不淡地接过了话茬。
“四大监赤胆忠心,永为轩辕,永不背叛。若主皇有错,应及时谏言修正,危难时刻,亦可扶立新主。”唐容锦挑了挑眉,轻轻笑了笑,“是这样吗?”
扶异有些惊讶,“你怎会知道”
唐容锦摆了摆手,以一种不容拒绝的神态打断了他的话语。
“你听好,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信不信由你。”她缓缓叹了口气,才继续道:“十几年前,上一任的轩辕皇弥留之际,选定的下一任皇应当不是他沈修吧。”
话音未落,甚至连同一旁的顺德公公,都惊讶地抬起了头。
唐容锦神色未变,好似没有将他们突变的神情看在眼里,“只是因为我父亲当年整个轩辕内乱不断,沈修在世人的眼里,顶着巨大的压力登上了那不可及的高度,他是被刻意创造出来的救世主,被神化且镀上了一层他本配不上的光芒。”
“十几年过去了,时间终于证明,我父亲当年的决断是个错误”
她顿了顿,嗓子好似有些发干,“前几年我神志不清,几乎没有什么残存的记忆
我便姑且当他沈修那几年是位明君。”
扶异与犹光在暗处微微对视一眼,神色晦暗不明。
“自我接手唐家后,他在暗处便小动作不断,光是密联外邦,便被我查到三次。”唐容锦回忆起隐云楼杀手反馈回的消息,眸光又冷了几分。
“他与南辰国二皇子密谋,毒害了东方家族主管商业与外交的东方涟舒,借此机会意图挑起四大家族内乱,好在我与另外几位少主联系紧密,这个阴谋不破而解。”
她本就心存怀疑,这皇城除了皇宫之外,早已缓慢地被隐云楼的眼线尽数覆盖。她潜入国库被围堵,很可能不是因为沈修所说的眼线监视,而是因为下毒之人本就是他自己!
他有极度的自信,自己必然会潜入国库盗取冰晶骨草,因此派顺德提前撤去了国库外的大半守卫,只等守株待兔。
“至于他那涕泪横流的苦肉计,不过是想要将我策反,成为他统一整个御风大陆的工具。”
唐容锦扯出了一抹冷笑,缓缓地摇了摇头,“只是他错了,我与我父亲不一样。”
“还有这次的事情”她将目光对上了不远处两人那因震惊而紧缩的瞳孔,朝着他们丢去了一个微小的似水晶般的物件,转而似是没了耐心般,转身向着远处离去。
“相信你们心中自有判断,可不要让我失望。至于你们四大监另外一个,也不值得我亲自去一趟了,你
们自己解决吧。”
“哦,还有一件事。”唐容锦脚步顿了顿,小幅度地转过了身,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
“南北侯已经待命,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话落,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背影渐渐消失在了远方。
扶异与犹光眼前好似依旧浮现着刚刚被唐容锦短暂拿出的两枚令牌,久久不能回神。
南北侯除四大监外轩辕帝国最后两位尊者级的强者。
扶异与犹光互相搀扶着,却还是失了平衡般不受控地往后倒退了半步。顺德望着朝夕相处的两位同伴如此,亦是有些于心不忍,他轻指了下唐容锦刚刚抛来的物件,幽幽叹了口气。
“看看吧,或许会好受一些。”
皇城内的火焰愈演愈烈,如一堆早已干枯的野草沾染上了点点火星,炙热的火焰瞬间席卷而来。
整个城内已然沸腾起来,或是道听途说,或是被这浮躁的气氛所点燃,无一不高举着双手,随着众人一同喊出了那覆灭唐家,诛杀妖女的口号。
一部分曾经受过唐家或是唐容锦恩惠的人则是满脸的愤怒,却也只能暂避锋芒。
唐家内厅,唐容锦悠然靠在东方靖瑶的怀中,毫无形象地吐出了嘴中的瓜子皮。
“唉,你们说这些人都隔了好几十条街,连我唐家大门都看不见,跟着一起喊有什么劲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千里眼呢!”
东方靖瑶忍俊不禁地抚
了抚她的发丝,看起来心情恢复的不错,“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唐容锦闻言,不急不慢地将手中剩余的一小把瓜子嗑完,慢悠悠地从她的怀中起身,抚平了身后衣摆上的褶皱。
她神色平静,此时却好似隐隐划过了几分寒芒。
“是时候了。”
紧闭了整整一天的大门终于从内向外地打开,门与地面摩擦出的沉闷声响阵阵击打在众人的心底,原本嘈杂的环境默了一瞬。
以唐容锦为首的众人渐渐暴露在了百姓们的眼前。
望着少女脸上挂着的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沉默的人群再次爆发出了更为激烈的声响,便是连声音都带上了沙哑。
“妖女!你怎么还敢出来,不当你的缩头乌龟了吗?!你根本不配作我们轩辕帝国的永安郡主!”
“对!我们要你血债血偿!给整个皇城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