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便脱了水流,被狠狠的扔在了岸边。
终于能自如呼吸,她大口的吐着脏水,剧烈的咳嗽着。
是谁?究竟是谁把她救上来了?
何翠盈怒目圆瞪,可还没来得及瞧见那人的模样,对方便消失不见了。
终于缓过神来,一阵微风拂过,浑身湿漉漉的何翠盈打了个哆嗦。
心里头却并没有任何感激,而是更加愤怒。
她一手狠狠拍在地上,却忘了下头全是石子,疼的浑身颤抖。
哪怕经过了如此折磨,她也并没有停下心中的念头。
狼狈不堪的走到一出茅草屋里,见到上头的剪刀,神色露出纠结。
但没一会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双眸紧闭,拿起剪刀便要往胸前刺去。
可等待她的并非钻心刺骨的疼痛。
手腕咯噔一声,剪刀便掉落在地。
她诧异的看着来人,吓得跌坐在地上。
“你们是谁!”
三个侍卫身着黑衣,只露出阴冷的眸子。
四处搜寻一番,确定没有什么可以自缢的东西,几人对视一眼,朝着何翠盈走去。
“你们要干什么?!”
“不要过来,我告诉你们,强抢民女可是犯法的,我一定会抓你们去坐官!”
没等她把话说完,女人只觉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真是麻烦,一会儿没看住,就寻死觅活的。”
“得亏王爷机智派我们跟着,她要是真的死了,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乱子。”
“就是啊,依我看,给她捆起来得了。”
“不走动不就不会死了?”
“我看这个主意行。”
几个侍卫笑着点点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麻绳,又粗又长。
从头到脚把她捆了起来。
翌日一早,定安候府
定安候急切的在大厅走来走去,明人都能看出,他似乎在等着什么事情。
“城中近来可有什么动荡?”
他唤来采买丫鬟,细细打听。
“回禀侯爷,不曾。”
丫鬟想了想,忙道。
“噢,倒是昨日有位女子在摄政王府门前闹了许久,后来用钱被打发了。”
定安候眉心一动,“那在那之后就没有发生其他事?”
丫鬟疑惑着,却还是细细想想,摇了摇头。
“不曾。”
“下去吧。”
定安候叹了口气,心里像是沉着什么事情,脚步沉重。
眼瞧着早朝时间就要到了,他只能坐上轿子。
皇宫外,京兆尹与定安候碰了面。
按照规定,大臣们的轿子非圣上轻允,是不能随意踏入宫门之内的。
但摄政王自然是这个特别的存在。
定安候见着京兆尹,热络的聊了起来。
插了一些其他的话题,终究还是忍不住了,问道。
“听闻京城中,近日来闹乱纷纷,昨个儿,可是有人闹了命案。”
京兆尹轻笑,摆摆手。
“闹乱确是常有,倒也不觉得稀奇了。”
“不过这命案可是少见了,不知侯爷,是从哪儿听来的谣言?”
定安候心下一愣,忽然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
“侯爷?”
京兆尹见他发呆,冲他挥了挥手。
定安侯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笑笑。
“家中小厮满嘴胡诌,等本候回去,定然好好休整!”
……
寺里。
林子晴得知朝上进谏三番两次被摄政王阻挠,心生不悦。
柔弱的脸上面部扭曲,竟是显得有几分恐怕。
就差一点,就差那一点!
她女儿就能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人。
凭什么,凭什么啊!
她愤恨盘开桌上茶水杯,滚烫的茶水溅在她虚白的手上,可她似乎察觉不到疼痛一般,双拳紧紧攥着。
恶狠狠的目光盯着某处。
心里皆是不甘。
忽然,急促的敲门声传来,紧接着一阵温润的男声响起。
“子晴,你还好吗?”
“里面发生什么了?”
来人正是林子晴的相公。
安宁候景日新。
他刚走到门口,便听见瓷器碎裂在地的声音。
丫鬟说里头只有林子晴一人,让他不免担心起来。
听着这声音,林子晴回了神。
冷眼看着地上破碎的杯具,长吁一口气,伤心取代了愤怒。
她捂着手,慢悠悠的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