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

他们只当是时也命也，都准备收拾行李回乡了，却忽得传出了科举舞弊的消息。

合计后，他们还是决定再等等。

身上的盘缠所剩不多，三人一边谋生，一边期待着一个结果。

其中一波三折，他们心中滋味如何复杂不必多说。只经历此事，他们方才知道，科举远非一身学识就能畅通无阻。

得知加开恩科那日，三人抱头痛哭了一场。在京中，期待一个公平的学子，皆如他们一般彻夜难眠。

“我等寻了给书肆抄书的活计，既赚了银钱，也夯实了基础。”男子笑容中略有些囧意。

他们在大丰坊租了间不大的房子，三人白日挤在其中实在燥热，便想着寻个宽敞地。旁的茶楼、酒楼，瞧见他们摆开笔墨，就将前后猜个八九分，面上难掩不悦，才稍坐会儿就出言提醒，明里暗里的赶人。

唯独长欢小馆的主家，不仅容纳了他们，没客人时，还将店里摆着的冰盆挪到他们身边。

“李娘子手艺极佳。”饮子好喝还便宜。他们三人自己带了杯子，一日只需花三文，就能得一壶饮子，喝上许久。

“李娘子心善。”

裴泓之听着，微微颔首，“她虽不善言辞，但心性很好。”

李玥妩端着笸箩迈进来，就听到了这句话。

她偏头看了眼说话的人。

裴泓之端坐，两手捧着与他出尘气质并不相符的竹筒杯，面上带着些温和笑意，认真聆听对面三个学子讲话，没有半分不耐。

“多谢李娘子宽容。”

三男子抱拳，齐齐向李玥妩行了一礼。

李玥妩屈膝还了一礼。

她本是开门做生意，没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

这话要出口，眼尾扫过另一盘坐着的两人，说出的话就变了样。

“奴家亦有子侄读书，自是知晓科举不易。无奈能力有限，承蒙诸位不嫌小馆粗陋，日后也可请同窗一并过来探讨学识，凭借文书，在小馆可免费得凉茶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