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茂盘踞的镇子里,宿州军将林承安一行人围困于城墙脚下,只能从两面围击,却如同围了一群杀红眼的恶狼,离得近的宿州军被毫不留情的砍杀,迟迟攻不破只有二十几人的防御。
城墙之上的曹茂已观看多时,有银甲将士当人肉铁壁将他护在其中,可以看出此人多么惜命。
曹茂看着为首的青年刀刀毙命,丝毫不拖泥带水,眯着眼睛道:“左手用刀,没听过蛮子军里有这号人物啊,此人是谁的部将?”
前方的银甲将士道:“回禀丞相,那是假皇帝亲封的常林侯!”
奇了,怎么蛮子军变成了汉城军?
曹茂从椅子上站起身,此人身姿英伟,也是个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枭雄,笑道:“有趣,本相也是左手用刀,因此宿州军以左为尊,没想到这常林侯同本相一样。”
有所同又有所不同,自己是左撇子,习惯用左手,而这常林侯右臂残废不能动,被逼无奈才用左手。
一个残废的刀法竟然还这般厉害,曹茂当即想和对方较量较量,看谁的刀法更胜一筹。
手痒的曹茂抄起大刀,要亲自去会会那常林侯,刚要从银甲将士中走出去,赶来的军师慌忙劝道:“丞相大人慢!正是交战之际,丞相大人万不可以万金之体冒险,丞相当然能斩杀那常林侯,可万金之躯保不齐会受到损害,比起这常林侯,和蛮子军的较量更为重要,望丞相三思啊!”
此话顿时让兴起的曹茂清醒了,踏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心下转了一转,寒声道:“来人,上弓箭手!”
几百个弓箭手闻声架在城墙之上,箭矢即将离弦的瞬间,一声女子的呼喊由远至近,“丞相手下留情!”
那军师惊讶道:“丞相大人,是祁月公主…不是,是您的第十七房小妾回来了!”
曹茂瞥了一眼道:“本相好心放过,公主怎还回来?”
祁月道:“我是来助丞相一臂之力的。”
“一个大雍的弃子,还敢口出狂言。”军师面露讥讽。
“公主请说。”曹茂倒有兴趣听下去。
祁月徐徐道:“我曾聆听曹丞相的志向,可惜我并不能为丞相做些什么,身为大雍公主绝对不能拖累大雍,大雍若是为了我遭受屈辱,我身为公主,必当以死明志,丞相知道,皇兄也知道,所以丞相拿我做把柄跟大雍谈判之时,讨不来半点好处。”
曹茂面露不悦,白白替大雍养了公主几年,连个饭钱都没要回来。
“可今日不同了,丞相手里有个人足以跟我皇兄谈判,稳赚不赔。”
曹茂迅速抬起眼皮子,“谁?”
祁月指向浴血拼杀的林承安,“他!”
“他?”那军师提醒道:“公主说错了吧,这是假皇帝那边的常林侯,敲诈那假皇帝一笔还差不多。”
“没有错。”祁月语气坚定,“那常林侯比我值钱多了,你跟大雍新帝拿我做把柄谈判多回,我皇兄几时顾及过我了,还不是将你逼上绝路。常林侯不一样,他身上有我皇兄私印,我皇兄肯定很看重常林侯,我皇兄就在二十里外的大雍军帐中,你派人去和他谈,即便落了个空也没什么,可要是错失良机,丞相可就少了个牵制大雍的机会!”
曹茂摸着下巴,并未应答。
见曹茂不为所动,祁月又道:“想必丞相亦听说过大雍军踏进常林,除了图谋大业还有件更隐晦的事,我皇兄一直在苦寻一人,那人便是常林侯,被你围困的这个男人。”
大雍新帝寻人的消息曹茂也曾听过,每到一处就会将二十左右的青年聚在一起,特别是眼睛黑亮的,还有腿脚有疾的,要是种地的,嘿,那就更不能放过了!有专人挨个查看。
民间都传那蛮子新帝山珍海味吃多了,要换点乡村土味尝尝。
不光如此,他还听探子说大雍新帝不近女色,那后宫都长草了,难不成真好男色这口?
“来人。”曹茂随口吩咐道:“找个人去大雍军营谈谈。”
二十里外,大雍军军营。
陈易好不容易来到大雍军军营,报上名号没一个认识他的,还将他当成敌军探子捆了起来,交由袁放统领处置。
袁放不是晋王府出身,自然认不得陈易,瞟了一眼便道:“此人贼眉鼠眼,满口胡话,搅扰了亲王岂是你我担待得起的,拉出去斩了!”
言罢,两个将士就将陈易拖了下去,陈易挣脱不得,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刀架上脖子的生死之际,远处走过一个身着盔甲的男人,陈易当即眼含热泪,扯破嗓子喊:“蒙将军!蒙海,快救我!是我啊!”
蒙海过来仔细一瞅,当即瞪大了眼,“陈军师,你这么多年跑哪儿去了!承安呢!”
“快给我松开,我要面见皇上,我戴罪立功,给皇上把承安带来了!”
蒙海连陈易身上的绳子都顾不得解开,提着陈易一路穿过重重关卡,不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