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刚刚还闭着眼睛的媳妇儿此刻正看着他。
“素素。”林承安咧嘴笑了,“你再睡会儿,天还没亮呢。 ”
祁溯招了招手,将人唤到眼前,温声道:“额头上的口子怎么回事,脸怎么也肿了?”
虽然已经让人去查,祁溯还是想让林承安自己说。
结果让祁溯失望,林承安垂下头,闷闷道:“在路上摔了一跤,被石头磕到了。”
林承安不会说谎,说谎也不敢看人的眼睛。
祁溯闭了闭眼,这小呆子连撒谎都不会,叫他如何放心将人放出屋去,真恨不得日日拴在腰带上。
灶房里冒着炊烟,李金秀和冯圆正在里面忙活,等林承安喝干净稀粥,李金秀提着个竹篮子过来,“承安,这是攒的二十个鸡蛋,给高举人带去,路上小心点儿,别碰坏了。”
地里刨食吃的庄稼人就是这般淳朴,总想着多送点东西,换取人家对自己的儿子的重视。
林承安不想让家里人这么快知道自己被逐出白玉斋,他装作继续念书,带着娘蒸的白面馍馍和鸡蛋天不亮就出了门,将轩文送到刘秀才的学堂,顺着小路来到镇上,在菜市口找了一处干净地儿坐着,看着人来人往,他准备在这儿坐上一天,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在林承安消失的半日,林家闹翻了天。
原是马春凤娘家看到林承安成了亲,分家后日子越过越好,这三房媳妇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便催促马银欢赶紧嫁人。
此次相看的正是镇上的一户人家,家中两个儿子,大儿子操持家中粮店,此次正是筹备大儿子的婚事,小儿子还小,是个读书人,恰巧在白玉斋念书,谈论间不知怎么的说到了林家,再到林家的幺儿林承安,此时小儿子刚好回家,林承安昨日偷字画被逐出白玉斋的事情就这么被捅了出去。
马银欢的瘸子爹知晓此事忙不迭的跑到林家来,存着看好戏的心将此事告知了李金秀。
谁让不娶他家银欢了,出了这档子偷窃之事,他马家还看不起林家了!
“偷他祖宗!”此话一出立马迎来李金秀的大骂,儿子什么品行她当娘的最是了解,连黄金都不要,瞧得起你那破字画?
银欢爹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他看向自己妹妹马春凤,也被啐了一口。
“呸!你瞎说什么,咱家承安也是你能污蔑的?”
银欢爹苦着脸道:“不是我说的,是粮店的人说的。”
李金秀怒不可遏,她倒要看看是谁污蔑她的承安,带上马春凤,婆媳二人直奔镇上粮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