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看猴似的围着那笼子转了两圈,又一起走向主帐方向。
唐今静静站在原地瞧着,良久,她正要抬脚走开之际,旁边又传来一声喊。
“唐今——”
唐今转过头,就见是常跟在他们这营主将身边的那位参谋。
也就是上次把她领到那偏僻营帐前的那个参谋。
唐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那人。
那参谋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朝她喊:“晚上咱们将军要单独宴请朝里的大人,你也准备准备,等着将军传唤。”
唐今皱眉,“为什么?”
他们吃饭,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参谋啧声,像是嫌她这转不动弯的脑子:“看你杀敌有功,要赏你呢。好好准备,到时候将军跟朝里的大人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可别乱说话。”
最后那几个字参谋还刻意强调了一下,跟昨天那副将一样。
唐今还是那样回:“别乱说什么?”
“啧……你这脑子……”参谋一副有些憋气地瞪着她,好半晌,干脆上前语速极快地跟她明了说,“就上回你领被子那事,别跟人说,知道吗?”
唐今眉心皱得更紧,许久,也只是闷嗯了一声。
参谋见她表情不算作假,又跟她嘱咐了一点晚上被问话的规矩礼貌,才揣着袖子走了。
唐今本来要往发饭的地方去的,但走前,又停步往主帐的方向看了一眼。
透亮而又沉闷的一双眸子里模糊压着些什么,叫人有些看不清。
……
说是晚宴,但下午日头还没落下,主帐里的宴席就安排着开始了。
之前西凉军各军的主将都已经请朝廷来的人吃过一次饭了,不过之前那次是几个营的主将一起请的,最多也只能算一个合乎规矩的接风宴。
但这一次的宴席,是他们中军这一营的主将单独请朝廷里来的大人吃饭。
其中含义,自有许多不同。
但这些都跟唐今没有太多的关系。
她安静在那举办宴席的营帐外站了一会,听见传唤,便走进去,跟主位上的两人行礼。
主位上的两个人,一个是唐今眼熟的他们营的主将袁主将,一个是唐今没见过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留着一把山羊胡须,一脸精明儒雅的中年男人。
这中年男人身上穿了件绯红的文官官服,显然就是那位朝廷派来与匈奴协商停战的大人了。
唐今刚行一礼,还没听见袁主将发话,就听见那中年文官抢着喊她:“起来起来,本官知晓,你就是唐今吧?果然是一派骁勇善战之姿,难怪连匈奴族的拔列兰将军都特地与本官问你的名字。”
莫名其妙的话语听得唐今皱眉,她看了眼上首的袁主将,听见他发话“起来”才真的起身。
中年文官见了,也没有表现出不悦,只是笑眯眯地接着夸赞起唐今。
而从中年文官夸赞话语里,唐今也算知道这两个人吃饭,为什么要叫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