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怀从轿辇上下来,搭着月轮的手往前走着,也不在乎紫薇的冒犯,只是对她们几个愈加好奇,月轮心里也是不服气的:“主子,那丫头冒犯您,您怎么不让奴婢出头啊。”
瑾怀表情上没什么波澜,心里还在琢磨紫薇和福家的关系,方才在路上看见的明明是两个奴才,怎么会一个搀扶另一个,问两个人问题只有一个人回答的情况,她对月轮的关心不免也疏忽了些,“本宫是有些委屈你了,不过你也太着急了,万一人家有什么背景要在暗地里害你呢,有本宫护着是一回事,要是我不在呢?”
月轮嘟着嘴,她才不怕呢,谁敢欺负她咸福宫大宫女啊,诋毁她家公主就是不行。
“好了,别想了。”
景仁宫就在前面,瑾怀嘱咐了月轮一句,毕竟皇后要是看出来了什么这事情就要变大了,瑾怀可不想让帝后关系每况愈下。
景仁宫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数日不见皇额娘怎么又漂亮了,容嬷嬷用了什么好法子,快给我也试试。”
皇后让她逗得开心,又摸了摸自己滑嫩可人的脸,可是转而想到了漱芳斋那水灵灵的丫头紫薇,心里的酸楚涌上心头。
一旁的容嬷嬷看了也不是滋味,连忙说:“和敬公主是不知道,我们娘娘在宫里受了好大的委屈。”
面前皇后装模做样又擦了擦眼泪,瑾怀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大事,就剥着葡萄听容嬷嬷桩桩件件讲来。
这些事听着有些添油加醋,不过在景仁宫待久了她自是听得出一些真真假假。
紫薇蔑视皇后威严是假,不过紫薇和皇上连夜下棋是真,福尔康殴打容嬷嬷是真,紫薇金锁带着漱芳斋上下掌嘴威胁皇后也是真。
五阿哥用皇子身份打压皇后嘛,瑾怀半信半疑,五哥不至于成这样了吧,不过也说不准,她从五台山奔波劳累回来大半天了,连永琪的影子也没见到,要是在以前,他定是要第一个来接自己的。
这个漱芳斋可真是一个大染缸啊,正常人进去再出来都成了失心疯了,福尔康以前虽然自大,不过也是懂分寸的。
可是皇后饺子宴陷害她们还弄巧成拙,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皇额娘,怀儿对您深表同情。不过您在宫中,最最重要的不是威严,而是皇阿玛的心啊。这个紫薇来之前,您不是从未与皇阿玛翻脸么,何必让她一个小小奴婢破坏您二位的感情啊?”
皇后捏紧帕子,也算听进去了,不过心里还是很别扭,“皇上何曾与一个小小奴婢彻夜下棋,皇上毁自己的身子啊!况且……这样不合规矩。”
“您关心皇阿玛的身子就罢了,他还能不理解您嘛。至于紫薇,您不过是担心皇阿玛把她纳进后宫,何况她还是个福家的心腹就是了。”
被眼前的小丫头完全看透,皇后有些心虚,脸色微红,十分可亲,“对了,皇阿玛看到您这样关心他啊,肯定是心疼的。后宫妃子那么多,您位居中宫何必管这些,况且令娘娘不是给她在内务府登记造册了么。”
“哎呀!怀儿你这话说的本宫真是!”皇后大笑,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本宫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
“不过她害得本宫和皇上险些离心的仇,本宫不得不报!”
瑾怀多了解皇后的性子啊,她既这样说,自己根本拦不住,只能看她如何作为再去周旋。
哎,一天天为皇后娘娘操碎了心,谁让她是额娘最好的姐妹,也把自己无微不至养了那么大呢。
好在皇后还是听了瑾怀的话,当晚留了皇上吃饭,酒醉晕染了她白皙的脸,美人红着眼睛诉说着关心,教他怎么不心软。
温香软玉抱满怀,床榻之上世上最尊贵的两个人互诉衷肠,第二天早晨起来一样是帝后恩爱。
几天下来就连漱芳斋皇上都不怎么愿意去了,整日也就是去咸福宫看看女儿,不然就是去景仁宫或是延禧宫了,日子过得也算规律。
不过漱芳斋可就没那么顺遂了,那天紫薇从长街上回来后便跟打了鸡血一般的用功,又是画画又是写字,小燕子想吃些什么都被紫薇拒绝了,惹的小燕子一阵疑惑,问了金锁才知道她遇见了和敬公主,还误把她认为是皇上的嫔妃了。
“紫薇啊,你平时不是很聪明吗,你怎么能把她给认错了呢,我告诉你三公主真的很凶很凶,你不怕她打你吗!”
紫薇瞪大了眼睛看着小燕子,手帕捂住了嘴,“和敬公主看起来那么高贵,难道她随便就打人吗?皇上的女儿不应该是很温柔的,像令妃娘娘那样吗?”
小燕子在紫薇桌前转了转说着:“你怎么还是搞错啊,令妃娘娘是皇阿玛的妃子,三公主是皇阿玛的亲生女儿。你这样随随便便说话是要惹她生气的,皇阿玛可喜欢三公主了,你如果在皇阿玛身边说错了,那你以后怎么认爹啊?而且你忘了,之前她要打我板子的!”
紫薇委屈得冒出了眼泪,小燕子连忙闭上了嘴,都是什么嘛。
“我以后不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