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已经去河北郡搜寻,我们的人早已经转移,他们扑了个空,但是我们还是算暴露了,朝廷不可能相信一个陈家能成事,肯定也最先怀疑霍家。”
推霍家出来,庞青平似乎一点都不可惜。
但是庞戎却十分可惜。
多好一只替罪羔羊,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推霍家出来。
他谋划多年,差点功亏一篑,如今打草惊蛇,倒是不得不再做打算。
“你说的对,但是霍老爷子对云玄朔这个帝王有恩,以云玄朔的性子,哪怕怀疑,没有证据,他也不会动霍家。”
庞青平询问道:
“所以,父亲,我们是要帮霍家杀掉陈尚书灭口,还是放任不管,让霍家顶罪?”
到底怎么做,他还是要听父亲的,自己做不了主。
杀了陈尚书,再没有霍家造反的证据,陛下怀疑没有证据也不能定罪,霍家无恙。
不杀陈尚书,刚开始他可能还不供出霍家,受不住酷刑肯定会攀咬出霍家,霍家获罪,另一批消失的人陛下会以为是霍向西的率领的府军,这件事就算彻底结束了了,陛下他们就会放下心来。
而这个时间段,也是他们重整旗鼓的最佳时机,打个朝廷措手不及。
怎么选,显而易见。
庞戎思忖片刻,便也做了决定。
“那就留着陈尚书的命,让他攀咬霍家,河北郡和平辽郡那边你去安排,”
做出这个决定,庞戎还有点难受。
他想起了霍老爷子,侠肝义胆,忠心耿耿。
若是可以,他真不希望,是通过自己的手,推霍家走向灭亡。
那是他敬佩的人。
可是,也怪不得他,即便没有他,以霍向西他们的野心,霍家早晚也会有这一劫。
这是霍家的命,早晚的劫!
“是!”
得到父亲的命令,庞青平立马就要下去安排。
临走之时猛然想起一件事,又回头问道:
“父亲,北昌府那边还传信问粮食的事情,沈渊不是一个普通的农夫,你也怀疑,这次铁矿山那边的行动怕就是沈渊主导的,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沈渊这个人深不可测。
和他签订的收购协议,眼看着要秋收,是否还要继续进行?”
虽然沈渊那边并没有露出端倪,大家都不知道铁矿山是他安排部署攻下的,但是他们岂能不知?
他们怀疑离开大柳树村去知道腐竹作坊的那对夫妻根本不是沈渊夫妇。
沈渊很可能是伪装去了大新山脉,春天的时候他可是去了京城,还单独见了陛下。
庞戎却是拧眉:
“没想到叶家倒是好福气,找了这么一个女婿,可是大部分粮食没来得及转移,在河北郡被收缴,南部地区这两年稻谷产量下降,甚至有些地方遭了灾颗粒无收。”
他说的是事实,头两年是北部受灾,这两年南部雨水不断,到处都是山洪,不知道多少良田被淹没。
恰逢此时,北部推广新的粮种,本来也是刚从灾情中缓过来,新粮种推广至少也要两年时间,普通粮食产量也受到波及,红薯玉米又被官府收购,真是雪上加霜。
可是那么多人,没有粮怎能行?
“粮食还够一阵子,我们静观其变,至少秋收前不能再有任何动作,先坐实了霍家罪名,看陛下是否真的相信是霍家主导,处置了霍家,他们是否会放松警惕。”
如果陛下那边真的放松下来,他们才算真正安全。
若处置了霍家,他们还怀疑霍家背后有人,依旧在暗中调查,他们便不能贸然行事。
“父亲考虑的周到。”
庞青平这才转身离去。
庞戎在他离开之后,喝了一口水,目光沉沉。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来,上面绣着一朵莲花。
这荷包看起来年代久远,已经破旧,莲花图案也花了颜色,却被他小心翼翼的拿着,另一只手仔细摩挲。
“小莲,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会,都要付出代价,都要死......”
他眸中闪过一丝的狠厉。
......
大柳树村,沈渊这边没过几天便收到了京城的消息。
陈家锒铛入狱,大伯传来的密信,霍向西暂时收押在他这里,但是霍家此次难逃此劫。
不过大伯也说了,霍老爷子会暂时幽禁,并不会入狱。
沈渊何其聪明,立马明白了大伯和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就是要把所有罪名都推给霍家,然后迅速把此事结案,让背后人放松警惕。
果然是大伯,跟他想法一样。
陈家入狱没几天,便招了,陈尚书拿出了和霍向西的书信,指认幕后人是霍向西。
陈文进押解回京,和陈家在牢狱内团聚。
而陈家招认不久,平辽郡传来消息,霍向西畏罪自杀了!一把大火烧死在军营中。
军营中的其他人供认不讳,指认霍向西私调他们去了河北郡,替他训练私兵,企图谋反,后来大新山脉发现铁矿,私兵被转移到了大新山脉,他们这批人又回到了平辽郡军营。
这解释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