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警卫员去拿了晚饭,过会儿你就不用出去买了。”越向黎看向季怀民。
季怀民淡淡地应了声。
宁桑榆盯着他看了良久,问:“越大帅是觉得我长得比较讨人喜欢,所以想认我当妹妹吗?”
季怀民停下笔,他倒要听听他怎么回。
“不是。”
“那为什么要这么照顾我?”
“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他向来冷淡的脸上浮现些许温色和认真。
宁桑榆慢腾腾地又咬了一口双仁奶皮酥,一边看着他,一边小口嚼了很久,欲言又止,最后回了句:“噢。”
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
越向黎看着胆小鬼就这么缩进了壳子里。
季怀民在心里呵了声。
看她吃完了一块,越向黎问:“还要吗?”
“不要了,过会儿要吃饭。”她摇摇头。
越向黎拿过旁边放着的干净湿帕子递给她。
宁桑榆擦了手后乖乖坐在床上,“有点无聊,哥,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说你恢复能力很强,伤口愈合得快,明天就可以,但每星期要过来复诊一次。”
“终于可以回家了,这里的味道其实不好闻。”
季怀民点点头,抖了抖画纸上的铅笔灰,把画递给她,“记住了,以后好拆卸。”
宁桑榆接过那张手枪分解图,“其实你画的时候我就记住了。”
季怀民摸摸她的头,“真聪明,那回去就拆,训练一下左手的灵活度,必要时候能保命。”
他要在有限的时间中,教会她更多的东西,保护她最好的方法,是让她自己强大起来。
“好。”
三声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越向黎去开门,将食笼提进来。
“问了中医,让府里炖了黑豆黄芪乌鸡汤,补气血,还有一些食补的菜。”他将饭菜一一放到桌子上。
季怀民闻言看他,“这会儿中医可是人人喊打。”
“要真没用,要真是骗术,要真没一点可取之处,也不会流传几千年,从前那么多年都用的中医。”
“有些人过于偏激,也过于崇外了。”
越向黎将勺子递给宁桑榆,“尝尝看好不好喝。”
“是要开放,是要进步,是要科学,是要看世界。”
“但自己的东西都不信,自己的东西都要抛弃,最后只会面目全非,找不到来路。”
没有过去的人,是找不到未来的。
“不是外来的都是好的,不是传统的都是不好的,辩证看待,客观评价。”
“如今我的军队中,用着西洋药,也同时用着传下来的金创药,有西医,也有中医。”
季怀民闻言一笑,笑容中带上了些许真诚,“越大帅再一次打破了我对你的原有认知。”
侧眸看到正偏头看自己的小姑娘,越向黎笑了笑,“不喝吗?”
宁桑榆朝他掀起笑容,“喝。”
他和她的想法是一样的。
“好喝吗?”
“好喝。”
越向黎看着她眉眼染上喜悦的模样,眸光柔和,“那就不打扰你们用饭了,明天再来看你。”
“好。”宁桑榆目送着他离开。
季怀民戳戳她额头,“还看呢,人都走了。”
宁桑榆转头,喝了口汤,“哥,你说……”
“说什么?”
“他是不是喜欢我啊?毕竟没有人会莫名其妙对你好。”虽然这话有点自恋。
“嗯。”看她喝得差不多了,季怀民把汤碗移开,“桑桑,他亲口和我承认的。”
“你如果排斥他,我立刻就带你走。”
但看她这样子,怎么可能是排斥人家,盯着越向黎看的时候,是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认真和好奇。
对一个人好奇,那就是想探究的前兆。
“我……好像不排斥他。”
“那就顺其自然吧。”季怀民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他做了什么你不喜欢的事,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不要犹豫,转身就走。”
在问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回答。
一个有情,一个有意,走在一起也不远了。
越向黎给他的感觉还不错,从仅有的几次交谈中,也能窥探到他的为人。
“嗯。”
越向黎上了车,排查完世界线的万界珠忽然出现在他身边,“宿主,你要让人去找顾匡衡的姑父一家吗?”
“嗯。”
“其实就在你身边,他的表妹和表弟是任务对象和季怀民,顾匡衡的姑父是任务对象的父亲,前几年已经病逝了。”
“知道了。”越向黎安静地看着前方的路。
下了车,他对两个警卫员道:“去把沈定危和林平夷叫过来。”
“是!”
越向辰坐着轮椅在院子里看天上欲落不落的夕阳,听到脚步声后转头。
“哥,你今天怎么也这么晚回来?”他哥不是走得比他要早吗?
“有事。”越向黎按了按他的肩膀,“结实了不少。”
“那当然,我可是每天都在练臂力的。”好不容易被哥哥夸了,越向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