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来为杀戮,可那并非我本愿。
囚禁我的是命运的牢笼,鲜血犹如致命的毒药,我渴求着,又逃离着。
心怀着仇恨,暴虐成性,肆意屠杀,嗜血狠戾,我终会走向毁灭......
深渊等待着我踏入,从此将万劫不复......”
深夜,肃卿虞并未就寝,只身一人走到欢都。
三千年前她便时常梦到自己站在深渊之上,眼中空洞无神,口中喃喃自语。
今夜,她又再次梦到那般场景,终是无睡意。
这里几千年来还是老样子啊,虽名为欢都,可却是个让人无法欢愉起来的地方呢。
肃卿虞抬手折枝,拦下了身后之人。
“你似乎对本尊十分好奇,竟一路跟到这了。”
归凌兮见已暴露便也不再遮掩,径直走到她身前。
“你身上有一股让人讨厌的气息,离吾远点。”
归凌兮压根没想到肃卿虞会来这么一句,略显尴尬地往后挪了几步。
见她模样还算乖,肃卿虞也没继续发难,继续把玩着海棠枝。
“说吧,大半夜不睡觉来找吾有什么事?”
归凌兮欲言又止,结合今天她所见,她心里多了几分打算。
“大人,我知您虽已神魂归位,身上却仍有封印禁锢,若民女没猜错,便是您右手上的红丝线吧。”
肃卿虞停下手中的摆弄,神情严肃起来。
“吾还是小瞧了你,连这都能查探出。”
“不错,本座身上确有一道封印未破,你既已看出,可是有法子替我解了去?”
其实肃卿虞压根就不指望她能说出什么破解之法,只是看她竟能看出这封印,便猜出她最应不是凡人。
归凌兮摇了摇头,“民女不知,但民女知道何人能解这封印。”
“哦?何人?”
只见归凌兮突然握紧拳头,神色异常,像是想起了什么深仇大恨之人。
只见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道。
“神伶族现任族长,归伏今。”
“哦~小伏今呐~”
肃卿虞歪着头微微一笑,虽是倾城之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不巧了吗,我跟他可是老熟人了。说起来,几千年未见,我对他还甚是想念呢~”
归凌兮瞳孔微缩,很快便收敛。
“您曾与他熟识?”
若真是熟识,那可就难办了。
此举甚是凶险,贸然行这一步棋果然还是不行。
“对的呢~想杀他想得不得了。”
肃卿虞狠狠捏碎手中海棠枝,“我与他还有一笔千年旧账没算,多亏了你提醒。”
哼,迟早亲手屠了那狗玩意!竟还让他苟活了几千年。
归凌兮看出两人不对付,这对她来说便是好事。
若只凭她一人之力,无法对抗归伏今,倘若多一位强大的友军,那胜算便多了几分。
肃卿虞上下打量着面前女子,似乎并没有外表上看起来那么乖巧,但这不重要,有盘算心思之人才好拿捏。
“你与归伏今是何关系?”
归凌兮低头不语,身侧的拳头愈发捏紧。
“瞧你这紧张的劲儿,该不会那狗杂碎是你爹吧?”
身侧的拳头终是松开,她坦然道。
“正是。”
肃卿虞瞪大双眼。
哎呦我去,这不是那什么狗血剧情吗?
青春期叛逆女儿vs该死的狗杂碎老爹!
归凌兮不知道肃卿虞为何突然兴奋起来,那目光怎么看都不对劲。
“咳咳......”
肃卿虞正色道,“吾言要杀了你爹,你可恨吾?”
“不恨,但民女有一请求望大人您成全。”
肃卿虞望着她那清澈的双眼,寻思着她是不是要求自己留她爹一个全尸什么的。
只见少女“哐当”一下直直跪在她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求大人您在杀归伏今时切莫心慈手软,定要让他尝尽百般酷刑,将他的身体碾碎成泥后用业火焚尽,再让他的魂魄湮灭于世永不复存!”
肃卿虞都惊呆了!
好家伙,真尼玛好家伙!∑(??д??lll)
多大仇多大怨啊这是,连肃卿虞这种嗜杀成性之人都觉得妙啊!
从她眉宇间的戾气就可看出,这少女并非狂言狂语。
这病娇模样,这狠辣手段,这般可爱的美人儿,很难让人不爱好吗!
“起来吧,吾应允你,定要将那狗杂碎碎尸万段。”
归凌兮点点头,立即从地上爬起。
“心存大爱的巫女,竟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就冲你这股子狠劲儿,吾很欣赏。”
“嗯......”肃卿虞思索着,“正好血窟殿还差一位女使,不如你来我麾下我帮你报仇,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你,还有高薪五险一金周末双休不加班,如何?”
“大人您真是说笑了,民女乃是众人推崇的巫女,自然是要担负起守护人民的职责,怎可轻易离去。”
“我只要你最真实的想法,少跟我扯这些虚的。”
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