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你所赐,上辈子已经尝过了!”
李锦钰冷笑道。白狐现在做了质子,他要调整战术,不能在陈奇面前太过软弱,他要让陈奇知道他也是有脾气的。
陈奇一愣,随即恼怒的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扯到面前,阴森森的磨牙:“李锦钰,别以为你找了新的靠山,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你的命始终捏在我的手里!”
“我知道,陈奇,无论我怎么努力,我们都始终无法成为真正的朋友。”李锦钰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坦荡,毫无畏惧之色。
陈奇不自觉的松了手,李锦钰往后挪了挪,坐好后又说:“如今你知道我的秘密,我也知道你的。我的命还捏在你的手里,我有轩云峥和谢永盛这两个靠山,我仍然是你最好的盟友。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平白多了两个劲敌!”
陈奇目光深沉,咬牙切齿,“你敢威胁我?”
李锦钰平静道:“我是想告诉你,我们如今势均力敌。你若还想要那个位置,就该给我起码的尊重。”
短暂的静默之后,陈奇突然问道:“按你所说,我们上辈子是仇敌,这辈子你应该支持公主才对,又怎么会真的帮我呢?”
李锦钰低头,躲避了他的视线。
陈奇冷笑:“你并不会真的帮我,你最终的目的是帮谁?”
他笃定的说:“你在我面前从没有一句实话,你从没有真正的投靠过我!”
“至少现在我支持你是真的,我说顾朗逸不可信也是真的!人生在世,除了自己,别人都不可信。如果你对一个人太过掏心掏肺,当他背叛你时,对于你来说就是灭顶之灾!陈奇,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李锦钰神色怜悯的看着他。
屋内烛火摇曳,陈奇的脸忽明忽暗,他察觉到屋顶似乎有人,想到可能是白狐,不禁露出一个邪恶的笑。
李锦钰突然被陈奇扑倒在床上,有些不明所以,“你干什么?”
陈奇轻笑:“做我们经常做的事。”
什么经常做的事?李锦钰还没反应过来,冰凉的唇就压在了他的唇上。他陡然瞪大了眼睛,震惊,愤怒,他想挣扎,可陈奇使了巧劲,手脚皆被按着动弹不得。
陈奇并没有更进一步,只是这样压着他,嘴对嘴,鼻尖对鼻尖,大眼瞪小眼。
院中忽然有瓦片摔落的声音,陈奇这才好整以暇的放开他,起身用手狠狠的擦了擦唇。李锦钰忽然明白了刚才屋顶有人,陈奇是故意做给那人看的,是白狐吗?
片刻以后轩荣和黑虎赶过来,黑虎敲门问:“主子,你没事吧?”
李锦钰白了陈奇一眼,出声道:“没事,刚刚似乎有野猫叫,不用担心,你们去睡吧!”
轩荣的目光闪烁了下,他察觉到屋内似乎有别人。黑虎并没有疑心,打着哈欠告退。轩荣犹豫了一下,最终偷偷藏在了暗处。
门外无动静之后,李锦钰轻笑一声:“小侯爷还真是幼稚,使这样的陷害手段,还赔上了自己的初吻,可惜我和那人并无私情,你打错了算盘。”
陈奇被戳穿,恼羞成怒,又把他扑倒,咬牙嘴硬道:“谁告诉你我是初吻?本侯阅人无数!”
李锦钰故意露出一个迷人微笑,放松身子没有挣扎,卖弄风情捏着嗓子说:“小侯爷比之老侯爷更年轻体力更好,我本来以为你讨厌断袖,从不敢招惹,没想到你也是此道中人,今晚让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他的手从对方的脖子一路轻柔往下,滑到腰间,想要解开腰带。
陈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狠狠甩开,眼里满是厌恶的起身。“终于露出原形了你!本侯就算要找,也不找你,嫌脏!”
看着他着急忙慌的背影,李锦钰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小侯爷不找我,是想找顾朗逸吗?怪不得以前你总是看我不顺眼,原来是把我当情敌了呀!”
陈奇回头,眼神如野兽,浑身发红,是暴怒前的征兆。
李锦钰不禁有些后悔,扯出一抹笑:“开个玩笑,小侯爷洁身自好,必不会像老侯爷般荒唐。对不起,锦钰失言了。”
他低头认错,这样的陈奇随时都会杀人泄愤,还是不触他逆鳞了。
等他再抬眼看去,陈奇已经走了。连门都没有给他关。
李锦钰只好起身前去关门,却看到白狐站在院中,目光哀伤的望着他。
刚刚房顶上的人果然是他!
李锦钰朝他微点头,什么也没解释,直接关上了门。这一世,他一定不能再接受白狐的爱了,不能一错再错,他们之间只能是朋友。
他想通了,不如假装浪荡些,风流些,这样白狐估计就不会再喜欢他了。
这一夜李锦钰心乱如麻,几乎快天亮才睡了一会儿,他是被久违的疼痛感弄醒的,那种全身仿佛有千万只蚂蚁撕咬的痛感,从皮肤一直延伸到骨头。
他这才想起昨晚陈奇说再不吃解药今日就毒发的事。
看来陈奇是铁了心让他吃些苦头了。
他苍白着脸,咬牙忍耐着疼痛,去打开了门栓。又回到床上,蜷缩着身体,等待竹香和兰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