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北野使团到汉都住进东城朱雀街的官驿里,民众站在街上看热闹,闲谈最近发生的大事。
“昨日一个偏僻的歌舞坊走水了,全烧光了,死了不少人。好像叫长乐坊,你听说了吗?”路人甲说。
“那算什么,我听说王上的弟弟陈侯爷昨日突发急病而亡,王上兄弟情深,得知噩耗一下子病倒了!”路人乙接道。
路人丙一副八卦的表情:“听说陈侯爷风流荒唐,你们说那长乐坊的大火跟陈侯爷的死有没有关系?”
路人甲和路人乙同时嘘了一声,左右看了看,低声骂道:“你不要命了?王亲贵族也敢议论?”二人一甩袖,各自散去了。
路人丙自言自语:“怕什么,随便说说也不行?”他一肚子八卦无人诉说,一抬头看前面新开了一个饭店“食为天”,门口红纸写着“开业大酬宾”几个黑色大字,竟然排起了长队,而且排队的还有板凳坐,人们还能边排队边聊八卦,饭店的店小二还会送免费的茶水和瓜子。
他像找到了组织,连忙冲过去抢了一个板凳坐,很自然的加入了聊天的队伍。
食为天里人满为患,李锦钰的自助餐点子加上柳子衿的管理才能,开业以后一炮而红。
二楼一个单间里,李锦钰受柳子衿之邀来对账。
柳子衿得意的指着账本说道:“你看,花你两千两银子,三天时间就回本了!平均每日利润在七八百两左右!”
“柳兄是做生意的大才!”李锦钰边试吃菜品边笑着夸赞,把对菜品的意见仔细的写在纸上。
柳子衿信心满满道:“别的不敢说,开饭店我是做过功课的。你我联手,一定能让食为天闻名天下!”
李锦钰抬眸认真道:“这个饭店的模式成熟以后,可以复制很多家店,可以先开满汉都的各条繁华街道,以后如果有商人想开,我们可以收学费,指导他们开往其他地方。你觉得呢?”
“妙啊!我觉得可行!那离我们开成天下第一饭店就更近了!”柳子衿很是赞同,脸上现出狂热的表情。
李锦钰忍不住问道:“科考在即,柳兄万一考不上,令尊会不会怪罪?”他只知道顾朗逸,柳子衿和陈奇被称为汉都三君子,学识应该不差吧?
“这个你放心,读书我比你用功,不会比你差的!”柳子衿一脸自信,说话也越来越随意。他已经把李锦钰当成了知己一般,这种感觉从小一起长大的顾朗逸和陈奇也没有给他。他们三个长大以后,由于家族利益,反而有些逢场作戏。
顾朗逸作为特使把北野使团安排住进官驿以后,就马不停蹄的进宫复王命。南汉王在寝宫里召见了他,侯府世子陈奇也在。
顾朗逸举止优雅的行过礼后,把调查北野使团遭刺杀的结果说了:“刺客的尸体已经带回,身上的火焰刺青可证明是东临隐宗人。有一江湖女子名蓝莲花救了百里洲,两人似已有情义,那女子也跟着百里洲住进了官驿。百里洲要求面见王上,递交国书,还请王上定夺。”
南汉王陈固半躺在床榻上,脸有病色,他听闻弟弟陈执死讯,伤心过度晕了过去。陈奇在床前侍疾,一直没有出宫。听到蓝莲花的名字,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告诉北野使臣,孤痛失爱弟伤心过度病倒,难理国事。”南汉王说几句喘几口粗气。陈奇上前一脸担心的为他揉了揉胸口。
顾朗逸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望王上保重身子。北野大兵压境,虎视眈眈,东临细作潜伏,也是危机四伏。臣以为当想一个万全之策,反制住两国!”
南汉王摆摆手,说道:“孤身子不适,此事以后再议。你这趟办差辛苦了,赶紧回丞相府歇息吧!告诉北野使团,科考以后,孤再见他们。”
顾朗逸看陈奇冲他微微摇头,不再劝戒遵命告退。
南汉王咳嗽了一阵,唤了声:“奇儿。”
“侄儿在。”陈奇跪在了床边。
南汉王握住他手,叹道:“孤知道你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