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钰一行人赶到落霞山时,陈奇等人已经到了。
还是长乐坊一起喝酒的那几个人,不同的是这次都带了随从,宋远还带了一个会些功夫的小妾茉莉。茉莉见到李锦钰就拜谢喊恩人,说是曾经在戏院做武生,不小心打碎了老板的名贵花瓶,是李锦钰经过为她赔了钱,才没有被报官抓走。
李锦钰不知道是不是陷阱,只说自己帮过的人很多,不记得了。宋远则说十八少财大气粗,根本不在乎那点钱,让茉莉安心。
陈奇已经收到暗三传递的消息,没有发现可疑的女人出现,知道李锦钰在松山祭奠祖先,却还是故意板着脸问:“怎么来得这么晚?”
“世子爷恕罪,在松山耽误了会。”李锦钰笑着告罪,并说:“等打了猎物,午饭我包了,向大家赔罪!”
柳子衿没有看到梅香,想着上次梅香跟自己划清界限,说生是将军府的人死是将军府的鬼,就看李锦钰不顺眼,忍不住讥讽:“你一个小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做出的东西能吃吗?”
李锦钰好脾气笑言:“柳公子借一步说话。”
“什么话就在这说!”柳子衿气冲冲的。
李锦钰本来想给他留点面子,谁知他如此不知好歹,就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梅香?”
四周一片抽气声,宋远发出的声音最大。连顾朗逸和陈奇也有些惊讶他如此直接。
柳子衿一愣,随即气急败坏:“本公子喜欢又怎样?若不是轩云峥抢先一步……”他没有再说下去。若是轩云峥没有买下她,他的父亲也不会同意买下她,她是罪臣之女,而父亲最在乎清名。
李锦钰神色认真道:“梅香的来历大家都清楚,你护不住她就不要轻易招惹。她在将军府中虽是丫鬟身份,却也有一定的自由。我身边的丫鬟,她们日后若要爱上什么人,我会给她们自由,并送她们风光出嫁。前提是要为妻不为妾,你做得到吗?”
跟四大丫鬟接触越多,他反而舍不得利用她们了。他觉得她们都是很美好的姑娘,值得良人相伴。今日他想当着大家的面,跟柳子衿把话挑明。
柳子衿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突然发现他做不到,他喜欢梅香,若她还是梅若妍梅大小姐,或许他还能娶她为妻,可是如今她是将军府内的丫鬟,他最多只能纳她为妾。他清楚以她的骄傲,绝不肯为妾。
他踉跄着脚步逃离,骑上马冲进了山林中。宋远喊着:“哎呀!柳兄,你慢着点呀!”对其他人说:“我去看看,别出什么事。”赶紧骑马追了去。每年柳太傅主持科举,想巴结柳子衿的考生不少,宋远今年也要参加,自然想拉近关系。
好了,彻底解决了。李锦钰轻叹一声,心里并不开心。因为他发现梅香心里是有柳子衿的,她见过他以后,无人时常常发呆,望着柳树发呆。
顾朗逸站到李锦钰的身侧,也叹息一声:“你何必要揭开他的伤疤呢?”
“长痛不如短痛。”李锦钰语气淡淡。
陈奇站到他的另一侧,嘲笑道:“轩云峥的一等丫鬟,你能做主吗?或者那姑娘愿意为妾呢?”
李锦钰微微一笑,自信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自是能做主。我的丫鬟们也没有那么糊涂!竹香,你说对吗?”
外人面前竹香很给面子,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礼:“主子所言极是。”
站得远一些的灰狼和白狐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激动,他们的主子是真心对身边人好,他们不但月钱多了数倍,生活条件也提高了不少,最重要的是主子并不拿他们当下人,他们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尊重。
灰狼小声说:“我觉得主子此刻好帅!”
白狐勾起嘴角:“他本来就好看。”只是没想到出色的外表下还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竹香和茉莉留在原地,指挥下人搭帐篷,捡柴火,备水。茉莉对竹香很热情,也没有因竹香是丫鬟而轻视,竹香表现的不卑不亢,礼貌而疏离。
李锦钰带着白狐进入林中狩猎,灰狼则暗中跟随。
顾朗逸把随从留在原地,一个也没带,跟着李锦钰并驾齐驱。
陈奇身后也跟了两个侍卫,策马扬鞭意气风发。两个侍卫很有经验,策马从两边跑过,一些动物惊得都往中间跑,陈奇拉弓射箭配合默契。
李锦钰勒马停下,兴致勃勃的看。顾朗逸也停下,问:“锦钰,可是不忍心伤害动物?”
怎么,以前的李锦钰是这个原因不喜欢狩猎吗?李锦钰笑了笑:“也不是,就是懒,还是看别人狩猎更有趣些。”
顾朗逸笑道:“你以前就不喜欢骑射,其实我也不太喜欢,不如我们林中走走,看看风景如何?”
又来了,又想借机试探?李锦钰尽量笑得自然些,“以前是不喜欢,现在喜欢了,既然来了,还是练练好了!白狐,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白狐一身黑色侍卫服骑在白马傲雪背上,面容俊雅,姿态端方,看着一点也不像一个侍卫。顾朗逸多看了他两眼,看他背着弓箭为李锦钰开道,然后嗖嗖几箭射中了几只野鸡和兔子,而且没有射死,留给李锦钰补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