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汉一百三十七年冬腊月二十九这天,北野发动战争,派百里洲为征南大将军,攻打玉泉关。由于南汉早有防备,北野军久攻不下,战争处于胶着状态。
元月十五这天,双方默契的休战一天,让士兵们好好的过个年。
玉泉关内甚至放起了烟花,城墙上的士兵靠墙疲惫的坐着,扬起黑黢黢的脸,笑看着灿烂美丽的烟花。
张三爆了句粗口:“操!老子还活着!”
秦四接道:“真羡慕十八少他们啊!照这样下去,哥几个肯定死在他们前面。”
被他们念叨的李锦钰他们正跟着校尉陈锋执行秘密任务,他们要小心的绕到北野军营后方,准备烧毁敌方的粮仓,逼北野退兵。
这个计策是军师杜泽提出来的,本来无人觉得能行。李锦钰主动请命,说愿意一试。校尉陈锋大概觉得自己以前听命于陈奇,不被轩云峥信任,也请求去想表现忠勇。
军师杜泽说人贵精不贵多,只去六个人就行,最后定了李锦钰,陈锋,赵六,熊大,邓勇和陈锋的一个死党铁牛。六个人歃血为盟,喝了血酒,发誓一定完成使命。临行前,轩云峥把李锦钰叫到一边,怒斥他自作主张,“你以为战场是闹着玩的吗?你们这一去,不管是否完成任务,都很难活着回来了。”
李锦钰低声说:“我知道战事吃紧,北野人勇猛,战事多拖一天,就会有更多的人死。我若不先请命去,哪里会有人愿意去送死?十一营的兄弟都死得差不多了。”双方打了十天了,谁也没有占到便宜,战争是残酷的,每天都会死很多人。他身处这里,无法做到无动于衷。最主要的是军师杜泽跟李锦钰说了轩云峥恢复了女儿身,军营里的将领并不全服气。李锦钰作为将军的夫,无军功在深受将军倚重更是难以服众。
“你死了,我怎么办?”轩云峥的目光中第一次露出不舍,像个脆弱的孩子抓紧了他的衣袖。她从李锦钰的眼睛里看到了决绝,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悲壮。
李锦钰笑了笑:“听天由命吧!”在轩云峥发火前,又趴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轩云峥最终点点头:“小心些,活着回来。”
李锦钰和陈锋趁着夜色走在最前面,将军有令,此行一切听李锦钰指挥。对此,陈锋和铁牛是有些不服的。
陈锋低声道:“要小心敌方斥候,前面树上大概会藏有斥候。”
李锦钰说:“陈校尉有经验,听你的。你说走哪里走哪里。”
陈锋眼里的轻视之意更甚,没说什么,弯腰走在了最前面。
与此同时,北野军营里,灯火通明,百里洲下令犒劳士兵,允许士兵喝酒吃肉放松一下。
将军大帐内,百里洲却和心腹两个副将在看着地图计划着什么。商讨完毕,一个人的时候,他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白色莲花纹玉佩来,仔细端详摩挲,看着看着露出笑来。
他心里想着:等我攻破玉泉关,我们就能见面了。
李锦钰几人在陈锋的带领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了北野军营外。他们身上的披风是黑白两面的,在林子里披黑面,出了林子在雪地里就披了白面,便于隐藏踪迹。
已经是后半夜,北野军营除了巡逻的士兵,都进入了梦乡。
李锦钰望了望身后雪地里的脚印,低声说道:“我们必须兵分三路,在天亮之前,找到粮草烧毁。”几人头对头的商议了片刻,最后李锦钰和邓勇一起,熊大和赵六一起,陈锋和铁牛一起,朝着不同的方向匍匐前进。
陈锋和铁牛先暗杀了两个北野士兵,换了他们的衣服,在军营后方奔跑,通过高声喊:“快来人啊!南汉奸细来烧粮草啦!”北野士兵惊慌之下,都赶往粮草所在地查看。陈锋和铁牛混在其中,很快确定了粮草的位置。李锦钰和邓勇在不远处通过射火箭,来烧毁粮草。熊大和赵六同时混入马棚,把马全部放了,马尾烧着引起混乱。最后一步,他们需要六匹马逃跑。
“快救火!”
“抓住他们!”
“杀了他们!”
火光冲天,人怒马叫,李锦钰等人骑着马在敌方军营里狂奔。
百里洲冲出军帐,看到李锦钰的脸一闪而过,他又惊又怒,吼道:“取我的弓箭来!”
士兵很快取来了他的弓箭,他拉弓搭箭对准那个背影几秒,最后还是往下射中了马腿。
马儿吃痛嘶鸣,李锦钰被摔下了马,在雪地上滚了几圈。
“少爷!”
“十八少!”
熊大和赵六都停下,想要回头来救。
百里洲的箭没有停,射了熊大左肩一箭,射了赵六的右腿一箭。命令道:“抓活的!”
“不要管我,你们先走!”李锦钰喊道。
邓勇已经弃马来到他的身边,扶起他,吼道:“要死一起死!”他抽出双刀,给了李锦钰一把。
陈锋和铁牛赶在营地巡逻的士兵包围之前,奋力冲出了军营。
李锦钰和邓勇背靠背抵挡着北野士兵的攻击,熊大和赵六都受了伤,眼看就要被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