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上面的门打开了,墙上的油灯自动点燃,里面亮堂不少。
李锦钰回头一看,白狐失血过多,面如纸唇无血色,又睡了过去。不禁露出担心的眼神。
脚步声越来越近,鬼面头目还是那一身黑色大氅,黑衣玉带,暗香扑鼻。他的声音还是瓮声瓮气的,“你刚刚鬼叫什么?”
“侯爷,我们也是老朋友了,您就是这么招待我的?”李锦钰微笑着说,指了指这牢房里的糟糕环境。
鬼面头目盯着他,沉默了会,慢吞吞的拿下鬼面,露出陈奇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你怎么认出我的?”
“侯爷的身姿我怎能忘呢?说话的语气,身上的熏香可都印象深刻呢!”李锦钰说着说着,话锋一转:“让我猜猜,侯爷为何藏头露尾抓了我,又是因为顾朗逸对我的态度?”
“侯爷若是喜欢他,大胆去追就是!何必一直抓着我不放?我已经有轩云峥了,万万不会再与你抢顾朗逸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陈奇暴喝一声,看神情仿佛想一把掐死他。李锦钰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两步,难道是他理解错了?
“来人!把他给我弄出来!”陈奇气得不轻,好像随时要爆炸一样。
李锦钰怂了,“不是就不是嘛,值得发这么大的火么?唉,干什么,我不出去!”
两个黑衣人架着他,被陈奇指挥着绑在了拷打犯人的十字架上。
陈奇拿了条鞭子,沾了盐水,走近了他。
李锦钰急道:“你若伤了我,我还怎么去色诱轩云峥!还怎么为你办事?还请侯爷三思啊!”
陈奇哗哗哗先抽了他三鞭子,都避开了脸。“我这是帮你,只要不伤到脸,身上有些伤只会让你那夫君心疼。”
李锦钰咬牙忍着疼,闻言嘲弄的笑了:“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侯爷了。”
陈奇看他脸上毫无惧色,还带着欠扁的笑,忍不住又给了他四鞭子。
李锦钰闷哼忍着,不再求饶,目光如老僧入定般看着脚下。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伶牙俐齿吗?”陈奇停下手,高高在上的语气。
李锦钰这才道:“我说错了话,惹怒了侯爷,侯爷要惩罚我,我自然得受着,不敢有怨言。我那侍卫培养起来不易,还请侯爷派医师诊治,救他一命。”
“一个侍卫而已,你如此上心,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陈奇看他跟谁都有一腿,长得狐狸精似的,那个百里洲也跟他在一起几天,看起来对他也不错。
李锦钰露出一个惨笑:“侯爷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身上太痛了,盐水流进伤口,更是痛入骨髓般,让人难以忍受。
陈奇看他隐忍的样子,终于把鞭子扔了,露出满意的笑来,“到底是富家少爷,才七鞭就承受不住了。”
李锦钰语气虚弱:“让侯爷失望了。”
陈奇命人把李锦钰和白狐都抬出了地牢,一人一个房间,还叫了大夫处理伤口。
这里似乎是一个私人宅院,府内有丫鬟小厮打扫卫生,看起来规矩森严,下人见人就低头,不敢乱看。
李锦钰身上的鞭伤自然得宽衣解带,陈奇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观看中年大夫为他上药,缠绷带。李锦钰忍着心里不适,闭着眼当自己死了。
还要忍受陈奇的嘲笑:“啧啧,排骨精似的,身材也不怎么样。”
李锦钰心里默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过了片刻,大夫包扎快快完时,只听陈奇虚伪的话:“给他用最好的药,能不留疤就不留疤吧!本来就不怎么样,若是留疤岂不是更没看头?”
李锦钰简直要气出内伤,忍不住咳嗽两声,睁开眼。
陈奇已经飘然离去,留下大夫还在写药方给丫鬟,让丫鬟去煎药。
李锦钰温声问道:“大夫,另一个人的伤处理了吗?”
大夫回道:“看过你,马上就过去。”
“有劳大夫了。他失血过多,还请多开着补药,日后定有重谢!”李锦钰恳求道。
大夫点头退下。
屋内没了人,李锦钰躺在床上,想事情:陈奇为何在此?公主和顾朗逸是否知情?不对,使团的人快赶来时,陈奇带着人回避了,他戴着鬼面用了假声,应该是不想人认出。他当时想趁机杀了百里洲,百里洲最后也不知道被救了没?
百里洲本来以为自己此命休矣,没想到李锦钰放出了求救信号,在附近搜救的使团人赶到了。北野人在耶鲁的带领下,加入了战斗,剩余的黑衣杀手看事不可行,快速分头逃窜。
顾朗逸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李锦钰,问刚刚死里逃生的百里洲,“百里将军,李锦钰呢?”
百里洲看他面色焦急,显得十分担心,不由得勾了勾嘴角,“那鬼面人看他长的俊俏,下令活捉他,放心,应该活的好好的。”
百里洲身上有几处伤,看起来经过一番血战。耶鲁扶着他,怒声道:“顾大人,在你南汉境内,竟然多次发生刺杀,你必要给我们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