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花小溪从云绣坊出来的时候,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楚凌风早就等的焦急,但是想着这云绣坊在这镇子上开了数十年了,口碑还是很不错的,老板娘芸娘也是个人物,应该不会有什么差头的。
但是即便是这样,经过刚才的混混一事,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正要进去的时候,见她拎着一堆东西出来。
那老板娘芸娘竟然亲自出来送她“小溪姑娘,这几日你好好想想,拜托了。”
听见芸娘话中的恳求,楚凌风有些疑惑,这是发生了何事?
“好的,老板娘,三日之后我必定会给你答复的,谢谢您的理解。”
“不客气,小溪姑娘,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彼此还是了解的。你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嗯,谢谢!”
见她出了云绣坊的门,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郎在门口焦急的等着。
正要回去的芸娘见着这一幕,当下了然,原来真的,没想到这小溪姑娘的未婚夫倒是个一表人才的小公子。
看着倒是般配的很,只是这郎君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怎么这么久?”楚凌风伸手接过她身上的包袱。
“哦,是这样的,老板娘拉着我说了些话,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就耽搁了些时间。”
“哦什么事?严重吗?我方才见芸娘子似乎挺着急的。”
“嗯,是有些,咦,你怎么知道她是芸娘子的?”花小溪见他脱口而出,便问道。
“呵呵,溪儿,这是,吃醋了吗?”楚凌风听出她话里的醋意,打趣的说道。
“人家,人家才没有,就是,就是·······”越说心里越是有些发酸。
“好了,不逗你了,她是我们杨镖头的心上人,但是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误会,分开了十几年,这些年杨镖头一直辗转各州府寻他,去年终于在这合川县同舟镇找到了。”
“哦,那杨镖头会在这里开镖局也是为了······”
“嗯,为了求得芸娘子的原谅。”
“那,那我是不是为了你也应该答应下来。”
“不,溪儿,你是你,不必为了我委屈自己,杨镖头是个重情重义且明事理之人,断不会因为这个为难我的。”
听见他这么说,花小溪心中很是感动,更加想要帮他多想想。
“也没什么,就是想让我帮县太爷家的千金做嫁衣,但是,但是娘让我先别接绣活了,安心,安心准备自己的·····嫁衣。”
花小溪羞涩的不好意思说出口,声音很小。
但是楚凌风还是听的一清二楚,听见她要开始绣自己的嫁衣,想着二人的婚期定在了明年开春,想来也就半年不到的时间,确实是差不多了。
“呵呵,那溪儿帮未来夫君我把喜服也一并做了可好?”楚凌风心中高兴,逗着她道。
“嗯,自,自是好的。”说完羞的脸上快要烧起来。
“呵呵,好溪儿,我真希望快些到日子才好呢。”
“哎呀,讨厌,不许笑话人家。”
“呵呵呵,好好好,不说了,走,我带你去逛庙会去。”
他这边带着自家未婚妻在庙会上玩的不亦乐乎。
那边自家的镖头得知自己的心上人这几日茶饭不思,着急上火,正四下打听怎么回事,欲要给她排忧解难呢。
硬着头皮到云绣坊的杨振威先是买了两身衣裳,又开口问小翠道“你家掌柜的呢?”
小翠几个是自小跟着芸娘伺候的,自是知道他和自家掌柜的之间的恩怨。
捂着嘴偷乐,抬头看了看后头屋里。
杨振威心领神会,给了一个荷包的赏钱给她们几个,自顾自撩起帘子往屋里走去。
见着芸娘撑着额头坐在桌边闭目养神。
杨振威轻轻走到她身后抬手轻轻地按着她的太阳穴。
芸娘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气息,正要挣扎,被他一把按住道“莫要动,乖芸娘,让我给你按按,你这头疼之症可是又犯了?”
“哼,要你管,你自去管你的相好去。”
“我,这不是正在管着了么。”
“去,谁是你的相好,老娘可不是,自有那相好的等着你,哼。”
“哎呦,我的乖乖,你要我解释多少遍,我真的没有想好,我这辈子除了你谁也不要,要不我这十几年天南地北的寻你,从少年郎寻到如今人到中年了。”
“哼,叫你活该·······”虽是嘴上这么说,但是知道这人这十几年来一直到处寻访自己,未曾婚配,心中对他的恨意自是消减了不少,想起当初两人琴瑟和鸣,很是恩爱了一阵。
心中不免有些悲伤,若不是,若不是那件事,两人或许早已是儿孙满堂,一想到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不禁悲从中来,捂着脸哭起来。
“芸娘,芸娘,我的乖乖,你莫要哭了,啊,宝贝儿是我对不住你,是我该死,是我辜负了你,只是,你,你千万莫要哭了,每次你一哭我就抓心挠肝的疼,乖宝贝不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