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上,鬼枯子身形踉跄,猛然间喷出一口鲜血,那双眸中满是惊骇,死死地盯着林寒逐渐远去的背影,随后眼前一黑,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坠落。
下方的鬼族战兵见状,纷纷停下了追击的脚步,他们目睹主帅昏迷,立刻蜂拥而上,将鬼枯子稳稳接住。尽管心中充满了不甘,但当他们恨恨地望向撤退中的灵族大军时,理智还是让他们选择了止步。毕竟,这里是灵族的地盘,万一对方是在诈败,那么追击的后果将是无法想象的灾难。
灵玉站在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暗自惊讶于林寒的手段。他虽不清楚林寒究竟是如何将那位涅槃境的鬼族老者重创至此,但显然,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他轻轻扫视了一眼面前的两个涅槃境强者,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两个,绝非孤的对手,还不速速退下?”
两个涅槃强者面色铁青,相互对视一眼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化作两道黑影,迅速返回了本阵,开始约束部下,停止了这场徒劳的围攻。
灵玉松了一口气,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这片硝烟弥漫的战场,随后转身离去,追上了已经撤退的灵族大军,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到大营,帅帐之内,四位万夫长面色铁青,他们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林寒,怒喝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战局本就胶着,你擅自突入敌阵,我们暂且不说。但你究竟做了什么,让鬼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你们留下?”
“你率领的万人大军,如今活着回来的还不到三千人,你为了一己私利,葬送了七千将士的性命,楚万夫长,你的心难道是铁石做的吗?你体内的血,难道已经冷了吗?”
就连那位一直沉默寡言的万夫长,此刻也死死地盯着林寒,一字一顿地说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今日之战,本可大获全胜,却因你一人而功亏一篑。楚万夫长,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面对四位万夫长的质问,林寒面色漠然,他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对方的咆哮声在耳边回荡。他的双眼始终望向灵玉,抱拳开口问道:“十九皇子,您的看法呢?”
灵玉的脸色同样不好看,五万精锐大军折损了近半,而林寒更是损失了七千将士。更何况,他自己之前与三个涅槃强者交手,体内还留下了暗伤未愈。闻言,他皱了皱眉,轻声说道:“楚万夫长,能否请你为灵某解惑?事实上,我也很想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林寒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淡淡地说道:“做了什么?你们可知道,若非我今日之举,你们几人恐怕已经全部命丧于此。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居然还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当真以为楚某没有教训同族之人的习惯吗?”
说着,林寒身形一动,大袖甩动之间,便有四股沛然大力印在四个万夫长的胸口之上,当即将四人打的闷哼一声,嘴角流下一丝血迹。
灵玉缓缓起身,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冰冷神色:“楚兄,如此行事,未免有些太过张狂,未免是不将灵某放在眼中了吧?”
冷哼一声,林寒掏出怀中军令将其掷回灵玉手中,沉声道:“楚某行事本不屑于解释,但今日若没有什么解释,恐怕连这大帐都走不出去了吧,可笑楚某奋战至今,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之前的确是前往了那缺口之中鬼族本阵之内,对方增援速度之快,令我等始料未及,边关并没有攻破的情况下,对方的人员究竟是如何聚集起来的?难道诸位就一点都不好奇?”
“探查之下,我便发现果真不出我所料,那鬼族至宝尸神树屹立在幻境之中,此宝供给血祭以开传送通道,我进去时,那通道仍在缓缓运转。”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骇然色变,四个万夫长干脆垂下头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你等可知,我废了多大的力气才突破到那尸神树之外?你等可知,我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能重创那尸神树,强行关闭传送通道?”
接连两问更逼得四个万夫长哑口无言,就算是灵玉也是微微一怔,联想到大战之时,自己听到了那等惨叫和鬼族大军的一反常态,聪明如他瞬间便理清了事情始末。
原来竟是他冤枉了林寒,也冤枉了林寒所在大军的副将,的确如对方所说,看似林寒本部战损最高,但正是因为他们的不畏死亡才让更多的灵族战兵有了一线生机。
一念至此,灵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有些尴尬起来,喃喃开口道:“楚兄,这”
林寒伸手止住了对方想要说的话,身形挺拔如松,虽然浑身沾染血迹,却自有一番气度:“不必多言,从此以后楚某与你军中再也没有半点关系,我自行其道也乐在其中,若是遇到我族战兵与鬼族交锋,楚某绝不会袖手旁观,你等放心就是。”
说罢,林寒拂袖而去,化作一道剑光朝着寒江水所在的地方飞去,速度之快几乎瞬息千里,只留下大帐之中面色复杂的五个人面面相觑。
良久,一个万夫长缓缓问道:“殿下,这究竟是何人?”
灵玉轻叹一声,淡淡道:“他是我的友人,并不是我的下属,可笑我自诩天赋卓绝,却没有感知到尸神树的半点气息,到头来到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