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怨毒地凝视着远处善华那摇摇欲坠的身影，咬牙切齿地道：“好，好，好！本尊倒是未曾料到，你一个半步涅槃的后辈，竟能伤我至此，好一个‘永恒无间’！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善华躺在一片废墟之中，脸色苍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几乎将胸前的衣襟浸透。远处，善月如疯了一般朝这边狂奔而来，眼中满是焦急与恐惧。

善华微微闭上双眼，轻声叹息：“果然，涅槃境与天罡境之间，存在着一条难以逾越的天堑。一日不成涅槃，便一日为蝼蚁。”

“哼，区区一个涅槃初期的老家伙，我拼尽全力，却也只能将你重伤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甘与无奈。

此时，幽族老者缓步而出，每一步都伴随着地动山摇，大地皲裂，地火升腾，仿佛要吞噬一切。即便身受重伤，这战场上也无人能阻挡他的脚步。

“你的法与道，老夫已经铭记于心。我会亲手杀了你，取走你的本源。百年后，若老夫能够出关，必然已经悟透其中奥义。”老者语气冰冷，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

“到那时，就算是幽族的皇室，也不敢对老夫有丝毫不敬。你以天罡之境，竟能悟出空间本源的熵增之道，老夫会记住你的名字，善华。”

就在这时，老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呼啸之音，他眉头紧皱，浑身一颤，双目瞬间变得猩红如血，嘶吼着：“玄儿！”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滚落在地，正是那幽族青年。他的脸上布满血污，但任谁都能看出那浓浓的不甘与怨念，仿佛要吞噬整个天地。

“噗嗤——”

“震！”

长剑如电，瞬间穿透老者的身躯，林寒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他身后。秋水剑尖为引，无数道漆黑的真空裂隙在老者身上蔓延开来，如同死神的触手，要将他吞噬殆尽。

老者强忍剧痛，强行转过头来，眯眼看向林寒，眼中射出锋锐的杀机：“小辈，你竟敢偷袭老夫？你可知老夫死前，定有必杀之力？”

林寒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毫不掩饰地道：“能够修行到涅槃境的老家伙，我会相信你会舍得用最后的手段反击？想必你此刻正盘算着如何裂魂逃遁，再寻肉身重修吧？”

“修为达到涅槃境，遭遇生死危机时，会有两个选择。”林寒缓缓说道，“一是裂魂重修，虽然修为难以再进一步，但好歹能保住涅槃强者的尊严；二是燃魂反击，释放出你当前的最强之力。”

“我就站在这里，你若不滚，不妨来试试，能否一击将我斩杀于此！”

林寒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霸气。

老者被林寒说中，气得浑身颤抖，嘶吼着：“善华，还有你这小子，老夫记住你们了！下一次见面，我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着，他的身体突然爆炸成漫天肉糜，一道耀眼的金光在血雾之中一闪而逝，最终回归幽族本阵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寒嗤笑一声：“身为武者，居然还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既然你舍不得那阵涅槃初期的修为，待到我下次遇见你，亲手送你上路便是！”

来到善华身旁，两根剑指之上泛起土黄色的迷蒙色彩：“善前辈莫要抵御，晚辈替你疗伤。”

见善华吃力的点了点头，林寒手指轻轻点在他胸口之上，善华浑身一震，双目有些不可置信望向林寒。

缓缓闭上眼睛，开始利用这缕息壤之力在体内运转修补。

原本惨白的脸色在这一刻也变的再度红润起来。

朝远处的善月递出一个安心的眼神。

林寒骤然站起身体，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天阔城战兵，听我号令，将面前幽族败军尽数斩杀！”

声音滚滚如同惊雷，加之林寒无比犀利的战绩，换来的是众多天族战士的滔天吼声。

他们心中郁结，大战至今节节败退，如今幽族主将重伤，正是反击的好时候！

就在林寒想要冲上去的时候，肩膀突然被善华按住朝林寒道：“就不跟你客气了，接下来你我兵分两路。从东西两侧横扫幽族大军。”

“你要注意安全，将对方攻城器械彻底破掉便可。”

林寒咧嘴一笑，微微点了点头，抱拳道：“善前辈放心便是。”

林寒抽剑朝着东侧飞奔而去，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幽族军阵中已然溅起一片猩红。

诸多天族战兵士气大振，怒吼着涌了上去。

一方主将战败，全军气势瓦解，另一方两位主将出手如风，眼前没有一合之将。简直是天差地别的对比。

不到半个时辰，幽族大军前进的脚步便骤然停滞。

林寒和善华根本不允许对面带着攻城器械撤退。

两个人仿佛两颗钉子一般狠狠地嵌在幽族大军之中。

天族战兵的意志已经被完全点燃，在这样的状态下，本就已经没有战心的幽族军队溃败的更为快速。

锵！

一排排用来攻破护城大阵的军械被林寒毫不留情的击碎。

另一边的善华几乎是同时带队突出重围破坏战械。

笑道：“果然是老了，连年轻人也比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