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水微微一怔，随即叹了口气，缓缓道：“当日，我赤水城与血煞宗联手，意图截杀擎天宗一行人。关键时刻，擎天宗内部出现了分歧，丁光极挺身而出，拖住了我们，而少主仙鸣则趁机携带辟地符文逃离。

“丁光极虽修为略逊于我，但作为仙凡的结拜兄弟，他手段狠辣，不容小觑。我与聂唳原想先削弱他，再寻机制服。然而，丁光极狡猾异常，察觉了我们的意图，竟在战斗中施展了仙凡传授的秘技——双极天。此技威力绝伦，惊天动地，我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重创，而丁光极也因此身亡。我虽侥幸保命，但修为却被双极天禁锢在了地罡圆满之境。

“尽管我仍能勉强施展天罡手段，但修为被禁锢，威力大打折扣。之前那招冰剑诀，若是在我巅峰时期施展，主人您恐怕难以如此轻松地接下。

“关于这封印，确实存在解除之法，但对我来说，却异常艰难。要么找到两位天罡后期武者，以他们的天罡力贯通我的经脉；要么寻得阴阳破封草，此草不仅能破灭封印，还能助我修为更进一步。

“然而，我修炼至今，却因仙凡屠我赤水城之事，使得众人对我避之不及，又有谁敢插手我与他的恩怨？整个天族，唯有善华不惧仙凡，但善华与我并无交情，他又怎会助我？”

说到这里，寒江水的双眼中闪过一抹落寞与萧瑟。他年少成名，中年称尊，身为天罡强者，统领一城，号令千军。却不料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林寒闻言，沉吟片刻，沉声道：“寒江水，这枚魂血我不会长久保留。五十年，最多五十年，我便会将其归还于你。到那时，这主奴之说便烟消云散。

“在这五十年间，我不仅会确保你的安全，还会竭尽全力帮你找到阴阳破封草，或是寻得两位天罡后期强者的帮助，以解开封印。此事我可发下道誓，绝无虚言。”

寒江水沉默片刻，深深地看了林寒一眼，随即低下头去，声音低沉而感激：“寒某谢过主人。”

感受到识海中魂血传来的意念，林寒点了点头，道：“我收你为奴的目的，并非如你所想的那般复杂。因此，日后你也不必称呼我为主人。魂血在我手中的事情，你我二人心知肚明即可。

“至于其他，在我逗留天族大地期间，你也不必时刻跟随在我身边。有魂血为引，无论是你要找我，还是我要找你，都易如反掌。”

寒江水默不作声，魂血已落对方之手，此刻反悔已是无望。

而且，这位年轻剑修并未对他有过多的约束，反而从某些方面来看，他并不像是一个真正的奴隶。

林寒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首先，我想知道，为何善华与仙凡的战力会远超普通的天罡境强者？还有，你被封印之前的修为究竟达到了何种境界？”

寒江水整理了一下思绪，稍微端正坐姿，轻声道：“寒某全盛之时乃是天罡后期之修，距离天罡大圆满只有一步之遥，在天族天罡境内也算是略有薄名。”

“天罡境强者的实力主要看两点，一是境界，二是悟道。”

“前者很好理解，像是善华或者仙凡这种半只脚踏入涅槃的天罡大圆满，实力本就可以轻易碾压寻常天罡武者，更是可以轻易毙杀像是老夫这种的天罡后期，寻常天罡与他们的差距要比地罡和天罡的差距更大。”

见林寒点头，寒江水手中突然出现一枚六角雪花，晶莹剔透，充满着森寒的气息。

“其二便是悟道，地罡武者在修为突破到天罡之时都会有一次悟道之机，武者便在此时领悟天地之间给予的造化，将其化作自身前行的道路。”

“道法大致上分为三种，一为虚，二为实，三为混沌。”

“如寒某所领悟的冰之道，便是实相之物，威力颇为不俗，可以轻易碾压天罡境中所悟为混沌的武者，就算他是天罡大圆满，寒某也可以轻易将其击毙。”

“善华和仙凡强就强在他们二人领悟的道法就算是在虚相之中也是极为强大的存在，前者领悟空间的创造和堙灭，后者领悟空间的发散与收缩。”

林寒蹙眉道：“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但是还有一些事情我不是很明白，实相之中，山川鸟兽皆为实，莫非这些道法威力也与你不分伯仲？”

寒江水摇头道：“怎么可能，寒某所言实相的意思指的是金木水火土的五行之力。并不特指某一样事物，寒某虽是冰之道，却是时空之力和水之力的衍生，自然要凌驾于其他道法之上。”

林寒点头道：“原来如此，不知我剑道在什么位置？”

寒江水一怔，随即面露难色道：“剑道之路与我等武者修炼之途不同，在道法中排在混沌之位，但战力却是一等一的强悍，我百族之中的剑道前辈，身在天罡大圆满之境没人是剑修的对手。”

林寒双眼之中闪过一丝意外神色，原来剑道被分为混沌之道，真是一个意外的答案，他本以为剑道无形，会被归于虚相之中。

稍微点了点头，林寒表示已经理解了天罡武者之中的战力差别，随即缓缓朝着寒江水问出了一直以来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

“很久之前，那一场诸族围攻苍族的真相是什么？天族究竟有没有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