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平目次欲裂,心中似乎有许多的话想要说,却被鲜血堵住了喉咙。
季言瑾见她死不悔改,失望透顶。
“明月明雪把你做的事情都交代了,阳平你别怪大哥,大哥不能看着你害的整个晋王府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季阳平颤了颤,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暴露了,反而露出了释然的笑。
季阳平抓紧了季言蹊的衣服,愤怒的看向姜永宁的方向。
即便是死也要挑拨姜永宁和晋王府的关系。
“永宁并没有做错什么,错的人一直都是你,晋王府上下一心,誓死效忠陛下长公主。”
季阳平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心有不甘,一口气没上来,断了气。
季言瑾有再多的怨气,在季阳平咽气的一瞬间也消失了,他终于落下泪来,这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啊!
母亲走得早,是他和二弟一直在照顾阳平,如今他却不得不杀了她。
季言瑾心中悲痛至极,他抱着季阳平的尸体,无声的哭了起来。
姜永宁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她不后悔杀了季阳平。
阳平太蠢了,也太执拗了。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底线,毫无悔改之意,自己总不能防着她一辈子,也不能纵容她一辈子。
季言瑾亲自动手,不管季阳平做了什么都牵扯不到晋王府的身上。
明明是最好的结果,可若干年后季言瑾想起是他亲手射杀了亲妹妹,是否会后悔痛苦?
姜永宁停在季言瑾的面前,缓缓的伸出手来。
季言瑾快速的擦干眼泪,放下季阳平的尸体,磕头请罪,“阳平不思悔改妄图加害公主,现已正法,求长公主看在臣和父亲的面子上,让臣带她的尸体回去安葬。”
姜永宁面部绷紧了线条,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声音平淡,“阳平的事本宫不会公开,晋王府知情者或杀或关,你和舅舅自行处置。”
季言瑾松了一口气,“多谢长公主。”
姜永宁盯着季言瑾乌黑的后脑,眼底闪过犹豫之色,上位者应该做到杀伐果断,可面对自己最亲的人她犹豫了。
姜永宁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随行的禁卫里面有五人被阳平收买,他们都是季言蹊的人。”
季言瑾猛地顿住,解释道:“二弟一直在军中效力,这件事他并不知情,都是阳平一人的主意。”
风吹起了树叶,发出了簌簌的声音。
季言瑾又冷又热,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他已经死了一个妹妹了,难道要再死一个弟弟吗?
“二弟自小疼爱阳平,可他不是不辨是非的人,这件事或许有什么误会。”
姜永宁缓缓的道:“季言蹊身边有我的人。”
“……”
季言瑾的肩膀彻底塌陷下来。
姜永宁于心不忍的道:“五名禁卫军都收到了季言蹊的信,信现在已经在我的手上了。”
季言瑾哽咽着道:“求公主饶他一命。”
过了许久,姜永宁才道:“皇陵守将年事已高,请求告老还乡,就让季言蹊顶上吧!”
皇陵守将位居四品,多年来从未变过,皇陵守将基本当上就是一辈子。
明升暗降,季言蹊日后都只能守在皇陵了。
季言瑾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臣替二弟,谢过长公主。”
姜永宁伸手扶起了季言瑾,“表哥,我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若是换做旁人,只怕早就身首异处了,我不盼望着二表哥能够原谅我,只希望他能够安分守己,我不想再杀亲人了。”
季言瑾感同身受,他从来没有责怪姜永宁狠心。
“公主表妹,我和父亲从未怪过你,要说愧疚也是我和父亲。”
“表哥能够明白就好。”
季言蹊的调令和季阳平的死是同时传到边关的。
与此同时,季言蹊也收到了季言瑾的家书。
季言蹊因为妹妹的死刚升起来的怒火渐渐熄灭了,他知道自己一辈子都完了。
一个月后,姜永宁带领使团回到了都城,看着晒黑了许多的阿姐,姜洺钰心疼不已。
“阿姐,你辛苦了。”
姜永宁却有几分心虚,行宫的日子过于逍遥自在,这段时间她不是骑马打猎,就是出去游玩,朝中大小事务都是陛下和张阁老在处理,一个月下来她康健了许多,可陛下却瘦了。
“陛下也辛苦了。”
姜洺钰独自批改的折子有了很大的进步,这样下去有可能提前亲政。
姜永宁心里甚是欣慰。
张阁老和方阁老遥遥相对,彼此颔首,脸上笑意更浓。
朝臣各自回家,姜洺钰跟随姜永宁来到了梧桐宫。
“阿姐,大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