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公一辈子就你母亲一个女儿,从精英教育,好不容易从名校毕业即将出国留学,却放弃所有前途和你父亲在一,背井离乡未婚先孕,甚至最后让你外公外婆白发人送黑发人,到死父女之间都没能和解。”
“怪你外公不认你,他恨透了你父亲,恨他带走了自己的女儿,那是他一的期望和骄傲,大好年华却在24岁戛而止,而你,一个身上流着程景凡血的孩子,一个他恨透了的男人的孩子,你让他何以堪接受。”
“可你到底是他林家的血脉,你外公没有办法面对你,不代表他完全忽略你的存在。”
程溯淡淡地笑了:“是每个月3000块的存在吗。”
林君娅摇摇头:
“程溯,你以为梁美岚这些年的意为什么能这么顺利地发展?安宁娱乐业的蛋糕多人想争,凭什么就她梁美岚分到了最大的?还不是他希望照顾你的人羽翼丰满一些?16年你背后受重伤,伤你的人在安宁出现过吗?17年你帮警方『摸』到了毒窝,他在家里一遍遍地叹你跟程景凡一样胆大不要命,话虽那么说,脸上却又是笑着的。”
“说回那3000块,我告诉你,这钱是林家从照顾你母亲的阿姨给你的,她当你母亲半个女儿,舍不得你一个孤儿在外流浪,每个月从工资里挤那么几千块给你,你外公知道了表面不说,转头就找借口给她加了工资。”
“我知道这些年他对你始终无法释怀,程溯,你母亲没能有机会与她的父亲和解,你为她命的延续,就不能让一切有个好的结果吗?”
程溯没说话。
他听林君娅说完这些,很莫名地想到了路知宜。
路弘在死边缘时路知宜的慌张和恐惧还历历在目,她不断祈求上天希望路弘好过来,祈求上天给她重珍惜和修补的机会。
程溯在想,自己的母亲在命的最后一刻,是不是也遗憾没能和父亲和解。
如果她还活着,看到父亲重病缠身,是不是也会像路知宜一样难过。
程溯深吸了口气,坐正,“如果我不答应呢。”
林君娅异常平静地回答他:“梁美岚的意,路知宜的学业,都会遇到各种不公平的事。”
“……?”程溯几乎是瞬间沉了脸,“你威胁我?”
林君娅很强势:“我说过,你没有选择,这件事我势在必行。你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就算演戏也要给我演完他最后这几年。”
空气陷入持久的沉默。
程溯停顿了很长时间没说话,事实上他也无话可说。在这样绝对『性』的压制之下,他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和资本。
一个是照顾自己多年的干妈,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人。
林君娅完全捏住了他的死『穴』。
可能是看出彼此剑拔弩张的气氛,林君娅语气缓和下来,又轻轻叹了口气。
“程溯,我是你的姨,无是你还是你爱的人我都会保护,只要你愿意回,那些本就属于你的都会弥补给你,我也会在北城给路知宜最好的资源。”
“不需要。”程溯低低地说,“她自己有这个能力。”
“是吗。”林君娅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那这件事呢。”
程溯抬眸,看她放在桌面的文件。
才看了几行,程溯的脸『色』便陷入难以置信的震惊里。
“路知宜的父亲眼下面临的不仅仅是破产的危机,他为法人签名的那几份协议,足以让他锒铛入狱。路家已经风雨飘摇了,这一切——”林君娅淡淡问程溯,“她路知宜可以解决吗。”
“……”
看着文件上罗列的内容,程溯的心慢慢凉下来,像奋力燃烧到最后没有温度的灰烬,一点点冷却消失。
“你外公刚刚结束第二个疗程,现在正在国外休养,你考虑好了告诉我。”顿了顿,林君娅意味深长,“尽快。”
“……”
下午六点,暮『色』暗沉沉地垂落,乌云压着整片天,天气闷热到好像随时就要落下暴雨。
路知宜上完课从梁展展家里出来,上了程溯的车,刚坐下就好像闻到了什么,用手散空气,“你抽了很多烟吗?怎么这么重的烟味。”
“没。”程溯打精神稍稍坐正,“第一节课怎么样。”
路知宜笑,“挺好的呀,展展其实蛮聪明的,我一教她就会。”
说着她想了什么,扭头问程溯,“对了,我上课的时候梁阿姨进来了,跟我聊了些和课程有关的事后,突莫名其妙地问我你有没有跟我说什么,奇怪,你应该跟我说什么吗?”
梁美岚的话路知宜初的确没放在心上,可联想之前程溯的反常绪,她到底还是没忍住,问程溯:“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尽管这一刻内心无数绪裹挟,程溯还是轻笑着『揉』她头,温和说:“这都你知道了。”
路知宜微微睁大眼,紧张地问:“真的?你怎么不开心了?”
程溯看了眼手表,“从早上八点到现在六点,整整十个时都没看到你,你说我为什么不开心。”
“……”路知宜怔了半秒,失笑地伸手打他,“你讨厌死了,我跟你说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