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你有层关系嘛!平常不该多走动走动啊?”
“也是……”崔曙农轻轻点了点头,又道:“老沈,跟南京这边的同志,你分割干净没?”
“已经安排妥当了,我是新调到南京工作的,与南京的组织还未产生太多交集,打过照面的几位交通员和联系人,都已经随押运物资的队伍调回苏区了。”
“这就好……”崔曙农松了口气,不是他不相信组织和同志什么的,实在是南京是敌人心脏,斗争是极度残酷和艰难的,这些年南京地下组织七次遭敌重大破坏,他多小心多谨慎也不为过。
对他自己,他倒不担心,虽说他已在南京潜伏很久,但因在国统区的社会地位等原因,他属于特别党员,一直归属中央直接领导。
当然,因为工作关系,他也是南京的地下组织负责人之一,不过其并不与南京的组织直接联系,他这个负责人的身份,只是为更方便了解南京组织的情况,以及在组织经受严重负机时临时介入领导。
他日常的工作,就是深潜于学校内,各大学是我党与国民党交锋的焦点之一,他就是一颗深深的钉子,负责为我党传递校内学员及教职工的思想状况,甄选合适的发展人员,注意特务机关在学校内的动向,不是像孙主任那样的外围,而是特务机关在校内安插或发展为其效力的职工学生。
与他有过直接接触过的南京组织内的同志,在计划开启前就已经调往外地或回归苏区,而且这些同志也从不曾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他有些不太放心的,就是沈培新这边,其虽说归他领导,但组织关系在市这委,还负责了一些跟市委的工作交接,就怕交集多了,将来出什么状况,危及到他们执行的计划,尤其在他准备给其加加担子的前提下。
“老崔,看你这副模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沈培新端着茶喝了口,悠悠哉哉的,反正他看崔曙农的样子,也不像是多危急。
“今天确实出了点状况,我们的工作可能需要进行点调整……”
崔曙农把林默今天找他的事,简单给沈培新说了下。
“他突然找你,还是拿情报处的事,其中会不会有诈?”沈培新有些不放心,警惕的问了句。
“暂时还未发现有这迹象,听其意思,好像是日本间谍办事会祸及家人,他不想把这麻烦给引到林家,才找上我帮忙。”
“这家伙,好像他们就多守规矩,不祸及家人?意思是他们的家人是家人,我们的就不是了?”
沈培新情绪有些波动,被唤起了内心深处的记忆。
“算了……”崔曙农拍拍沈培新的肩膀,道:“是非对错自有公道,现在我们需要这个机会,打探到一些情报,也需要这重关系为我们提供一些掩护与便利。”
沈培新点了点头,他是久经考验的同志了,知道该怎做,收拾了下心情,把那份记忆深深埋回了心底,只是……
“老崔,你还没说今天得到什么情报呢?重要吗?”
崔曙农深深看了沈培新一眼,主动打听情报,这可不是一名资深地下工作者该犯的错误,但想想刚刚的反常,又没开口,何况这情报他也不准备瞒着。
“怎么讲呢?重不重要有点不好界定,得到的确实是一个情报量很丰富的消息,但它对我们,暂时而言并无多大作用。
林默今天带过来了一批化学样品,据其所说,是打击日本间谍过程中缴获的,请我帮忙寻找几位化学方面……”
“化学武器?毒气?”沈培新陷入了沉思,虽然他对这些知道的只是一知半解,但还是知道这东西杀伤力极为巨大。
“这情报对我们暂时确实没有多大用,那需要立即上报吗?”
“暂时不用……”崔曙农摆了摆手,道:“目前这情报的流传范围极小,若是递送过程出现差池,很可能让人查到我们身上,我们肩负着更重要的使命,不值得冒这个险。
等过一段时间,我们找一下组织的其他线,以他们的名义和渠道将情报传递回去,尽可能不让敌人觉察到我们的存在。”
“说起来,我们的工作过程中多多少少也会获取到一些情报,若是有可能,最好还是配属一条独立于任务工作之外的联络组,专门替我们传递这些情报。”
听到沈培新这个建议,崔曙农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越想越觉得可行。
就拿他以前来说,他的身份地位可不低,平常在校的工作生活之中,往往能接触到一些寻常同志难以了解的身份,他的同学、同事、学生、平常打交道的人,往往也具备一定的社会地位,某些闲聊中可能就听到了一些情报,也是为了有效利用这些情报,上级才为他安排了那个负责人的身份。
不过他的身份终究只是教师,接触到的消息情报,往往不具备太高的时效性,也就是并不急,今天得到,明天得到,还是十天半拉月后得到或送出,影响都不大,这也是他跟地方同志没太多联系的现实原因。
目前他领导执行的这项任务,情况也跟他这情况差不多,有机会获取到情报,但时效性不强,这就让他们有较充分的时间来操作,利用一支单独的联络组,尽可能干忧敌人对这些情报来源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