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哈哈大笑的林默,娄绍光不解地问道:“林默,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林默听了,笑道:“娄叔,这事应该和我们这次缴获的几百万日元有关系。”“我哥他们今天,把这几百万日元直接撒进了上海,造成了市场上的恐慌,到处在抛售日元,形成了踩踏,又没有真正的消息传出去,现在上海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算了,这件事情过会儿再说吧!我还得再吩咐一下上海那边,以免他们出什么问题。”说完,林默又往上海商行那边打去了电话,此时的负责人,已经接到了林父的电话,对林默的话已经没有了怀疑。这一次,林默把操作的细节给对方讲了一遍,主要就是在兑换中隐藏自己,别让其他人发现林家在做这件事。其实是林默多心了,现在上海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钱到处易手,根本查不到什么情况。再加上上海又不是没有聪明人,现在已经有人反应了过来,在小们兑换着纸币了,只是还不敢大规模入手罢了。而这伙人中,体量最大的就当属帮林文华他们出手日元的那伙人,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还是猜到了一些。他们现在还没有大规模出手,一方面是还在打探着消息,另一方面是想赚更多,等着纸币的价格继续往下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这些人还在法租界走通了关系,把和巡捕房对峙的铃木一郎一伙人放了进来。此时的铃木一郎一伙人,像大爷一样,每到一个地方,都有专门的人去清场,把普通人撵的远远的。铃木一伙人去的地方,都是今天出手十日元的赌档花楼戏院烟馆。不过铃木一伙人,除了收获了几叠十日元,便什么情况都没有得到,因为林文华手下换钱时,都是提着日元,以低于市价的价格直接从这些地方换走大洋。虽然这些事情确实有人安排下来过,但谁又会说出来?基本每个地方都是找了几个当时在场的客人来作证,便把铃木一伙人打发了。铃木的同僚还在抱怨着这些人的敷衍,铃木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而此时的林家和林文华的手下已经开始了行动,林家人穿上宽大的大衣,戴上帽子墨镜大围脖,提上一箱箱的银元,直接按林默的吩咐奔赴向了虹口区周围。除了虹口,林家还派人拿着存票,慢悠悠地去了各个银行,把对方手中的日元都低价兑换了过来,当然了,并不是所有银行都能兑到,有的银行还在观望之中。而林文华的手下,也将被搬上小火轮的大箱银元,重新分装成小箱,从船上搬了下来,穿上林家送来的衣服,奔赴上海各处。林家人到了虹口周围,发现在已经有人先他们一步到了,打扮都差不多,都进行了遮掩,于是实力强些的几家碰了个头,也不管对方是谁,都心照不宣的开始压价。而在南京这边,林默刚把他的推测给娄叔讲了一会儿,林文华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林文华一进门,便向林默开口问道:“林默,这怎么回事啊?怎么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林默听了,笑道:“哥,简单来说,就是钱太多,引起了市场恐慌,有人抛售,引起抛售潮,造成了踩踏效应。”“至于原因,这还挺复杂的,你先坐下,我跟你慢慢说。”林文华听了,耐着性子,把外套脱了,坐到了沙发上。林默见了,开口解释道:“哥,刚刚我通上海的商行了解了下情况,已经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事情源头出在了你们去烟馆赌档这些地方换钱上,他们拿了钱后,便直接以低于市场兑换价的价格往外兑换。”“而这些地方,一般都聚集着大量赌客和投机者,这些人看到有利可图,自然一窝蜂的上去,把日元兑出带到虹口和上海的其他地方兑换牟利,把钱直接弄到了流通领域去了。”“去虹口,是因为那里是日本人的地盘,好出手,价格也比其他地方高一些。”“钱的流通,形容的是在市场上用于相互之间交易的钱,存在银行里不动的那些不算。”“要知道在上海,日元只是一种小众的货币,基本只在虹口这地方使用,在市场上流通的,可能也就几万,最多几十万日元。”“现在突然有上百,甚至几百万日元进入了流通领域,还是一天之内突然涌入,自然是会产生问题的。”“晚上的时候,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成了这件事的导火索,在市场上形成了恐慌,我猜测应该是上海的日本间谍组织,发现了这些钱,又做了什么事造成的。”“之后就简单了,市场上有人开始出手兑换咱们换出去的十日元,但这件事发生在了虹口。”“这个地方,之前已经被十日元换过一遍了,其他的钱已经被换得差不多了,市场上自然是换不到了。”“一开始,日本的银行还敢兑换,后面也顶不住了,关了门,那这些钱又从虹口跑到了上海其他地方。”“这个时候的上海,很多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你们去银行存的那些钱,也开始涌入到市场,这样就造成了市场上十日元一大堆,谁也不敢。”“继而就有人开始降价换,这样十日元开始贬值,继而造成日元也跟着贬,市场上恐慌开始进一步扩大,形成踩踏效应。”“踩踏效应,说白了就是挤兑,可以理解为,一家银行被储户抢着取钱,但手上又没有那么多现在,最后储户手上的存票取不到钱了,变成白纸一样,现在的情况是市场是银行,纸币就是存票。”“纸币在国内你们也知道,远的不说了,就说北洋时期军阀发行的纸币,发行就贬值,现在连纸的价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