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店回去小洋楼的路上有很多小摊子,罗白不在的时候拾年都是在这里解决三餐的。她正在等水煎包的功夫,身后有两个学生模样的男生正聊着天。
“听说了吗?今天李先生的母亲跑到学院来了,不知道闹什么,把院长都惊动了。真不明白李先生那么文雅的一个人,怎么有这样的娘?”
“我大概听说了点,好像是为了李先生的婚事,那个老太太说咱们洛老师勾着李先生不放,拆散了她儿子儿媳的姻缘又不肯嫁给他什么的。”
“什么?李先生结婚了?那他跟洛老师还在谈恋爱...”
“谁知道呢,你少说两句。”
拾年闻着水煎包浓郁的香气,两只耳朵动了动,真不是她想偷听八卦,实在这两人声音真的没小多少。
753蹲在拾年的肩头,小嘴叭叭叭:“哈哈,那个老太婆,自从宿主你走了以后啊她就天天催着李云辰娶洛玉珠过门,说什么等她年纪大了就不好生儿子了。”
拾年接过老爷爷包好的水煎包往家走:“我猜洛玉珠肯定不会答应。”
753比了个大拇指:“宿主你说对了,自从那次在小院看到李母对宿主的嘴脸后,洛玉珠已经对李云辰很不满了。最近对他更是一张好脸都没有,李云辰哪里敢跟她提结婚生孩子的事儿啊。”
聊着天,吃着水煎包,拾年很快就溜达回了住处。
她走到楼下时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卧室窗户半开着,蕾丝窗帘被吹出了半截。
“我出门的时候没关窗户吗?”拾年疑惑着进了家门,上楼就要回房间。
罗白觉得自己一个男人照顾拾年不太方便,专门花钱请了个中年妇人来打扫房子做些家务。拾年喜欢安静,妇人每天只会在上午过来。
木制的楼梯被擦得程亮,拾年的房间在二楼的拐弯处,她却在转弯处光洁的地板上发现了半枚鞋印。
拾年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手不自觉就放到大腿外侧,裙摆下绑着手枪的地方。
房间门关着,房子里静谧的只剩下窗户处的风声。拾年侧身轻轻打开房门走进去,卧室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只是雪白的床单一角沾上了鲜红的颜色。
753发出了预警:“宿主,床底有人。”
拾年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右手已经拔出了手枪,放轻了步子一点点接近床铺。
就在拾年即将掀开床单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里面窜了出来。拾年经历了那么多位面,记忆里还是有点功夫招式在的,本能的就踢出一脚。
对方是个身手不错的人,这一脚踢空了,那人还不忘回击,一来一往两人直接在床边过起了招。
拾年一脚踢烂了床头的花瓶,对面的男人一拳打穿了墙上的装饰油画,不一会儿干净整洁的卧室就如狂风过境,面目全非。
男女体力天然悬殊,徐秀年这个身体本来也孱弱,如果不是那男人受了伤,拾年可能三招都走不过,最后还是被死死反扣住双手压在了床上。
那人穿了一身黑,脸上还蒙着黑布,一只手钳制拾年,另一只手直接拿过了她手里的枪。
“这可不能随便玩,会走火的。”男人声线平稳,是很干净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拾年半张脸陷在被子里,愤恨的质问:“放开我!你是谁?!"
男人没说话,倒是钳制的力道轻了些,拾年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喂?”拾年刚想再说点什么套套话,钳制她双手的力道彻底松了,紧接着男人就直接扑倒在她背上。
说是扑倒,砸倒更形象些,拾年被砸的闷哼一声,身上的人却没了动静。
拾年费了好大的力气将人掀开,站起来活动活动被抓疼的手腕。男人的身上有伤,因为穿着黑色的衣服拾年开始没有看出来,应该是刚刚的打斗扯开了伤口,鲜血染红了他躺着的地方。
“这床是不能要了..."拾年忍不住摇头,这可是她最喜欢的家具,现在已经不能看了。
753似乎感应到什么,这时候蹦了出来绕着那人不停的转圈。
“你别转了, 我晕的慌。”拾年将它挥开,走上前将手枪拿了回来,又扯下了那人脸上的黑巾。
“咝~”真帅啊!
面巾下的那张脸,五官立挺深邃,三分英俊七分妖冶,但并不女气,配上目测有一米八的高大身材,简直极品。
“宿主,口水...擦擦。”
“滚蛋!”
拾年把753吼了回去,简单查看了下男人的伤势。
男人身上大大小小有五处伤口,有四处都是些刀伤已经止住了血,唯有肩头那里有个血窟窿,看着是枪伤。不过伤口像是被人为撕扯过,里面没有弹头。
拾年猜想到什么,立刻趴下去掀开了床单,果然在床底找到了沾满血的匕首和弹头。这男人真狠啊,居然是自己活生生把弹头挖出来的。
徐秀年的记忆被她翻了个遍,确认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但直觉不能看他就这么死了。她将人就安置在自己的卧室,翻出罗白的急救药箱,将所有能用的消炎类的药物都给他用上了。上药的时候免不得要脱掉碍事的衣服,男人上半身的衣服都被剪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