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年的老家在一个叫朗县的小地方,外公外婆很早就去世了,留下一栋两层的红砖小楼房。路昂跟那个开车来接他们的女人路上换着开,用了将近6小时才到达。
路上女人向拾年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她叫陈欣月,是路昂的同事。路昂应该担心自己是个大男人照顾不好拾年,才喊上了她。
现在墓葬改革,外公外婆的骨灰都被迁到了公墓里,许念的骨灰也就葬到了那里。
拾年没有在朗县停留,江语年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别的亲人,有了路昂帮忙她顺利转学去了陇城的学校。江语年在兰乔市的所有痕迹都被抹除,除了那些与她并不亲厚的同学老师还偶尔提起外,就好像这个人没有来过一样。
路昂送她去新学校的时候问过她:“陇城高中也不是最好的学校,你在那儿也没熟人,为什么非要去那儿读高三?”季莫给他打过好几次电话,想问拾年的去处,他总觉得小姑娘高三是学业最紧张的时候,待在熟悉的兰乔是最合适。
拾年给的理由是陇城高中升学率高,陌生的环境能让她心里舒服些。路昂只当她是怕自己太想妈妈,就不再提这事。
拾年没有说的是,她后来仔细回忆了江语年遭遇不测的那天,她突然发现那个黏着季袭野的校花说话的口音跟黑西装的人很像。
753吞了那朵牡丹后最近升级了不少功能,它按照拾年的要求检索对比还真找到陇城这么个地方。
路昂提议给她在外面单独租个房子,被拾年给拒绝了。
兰乔市
季袭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殡仪馆回到家的,拾年从那天走后就再没了音讯,就连季莫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他回到学校时,江语年那个位置已经空了,没几天就换了新的同学坐到那儿。季袭野整天浑浑噩噩的,像是丢了魂。
“野哥,那个跟屁虫呢?今天怎么没跟着你啊。”季袭野又去了南巷酒吧,他要了酒一个人窝在卡座里喝。刚好跟他总玩在一起的那几个人也来了,看见他就过去打招呼。里面有个矮个子,眼神在季袭野周边扫了一圈,好像在找人。
另一个高个儿捶了说话的矮个子一拳:“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人家小姑娘呢?老色批。”
女老板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们肆无忌惮调侃江语年,那些人没注意季袭野灌酒的手已经放了下来。
“野哥你这几天都不出来,我们还以为你有新搭子了呢。”几个人没有察觉到季袭野的不对劲,矮个子很是神秘的凑到他面前说,“小妍都问了我好几回你的消息了,她还问是不是你那个妹妹把你给缠住了….”
“嘭!”不等他说完,季袭野朝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头,直接把人打翻在地上。
矮个儿被人扶了起来,一抹脸上就是一把血,他也来了脾气:“季袭野!你特么发什么神经?!”
季袭野也不搭理他,拎着衣服就离开了。
矮个儿还在骂骂咧咧,女老板带着服务生来打扫桌面,等把人都打发走了,她看着那扇后门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季袭野打了车回家,家里没人,季莫有些日子没回来了。
他没回自己房间,这段日子他都睡在江语年的房间里,好像这样家里就还有她的影子。
“江语年…你去哪儿了?”喝的酒太多,他的眼皮重的很,睡着了嘴里还在呢喃,
“我是个混蛋,对不起....”
高三的学习生活是忙碌的,拾年也很忙,她没做任务者的时候也就是个普通女孩,读书上实在没什么天赋,只能靠刻苦些再刻苦些。
好在她有几个不错的室友,班级第一尤梦梦和年级前十的杜鹃,只要拾年有不懂的她们都会很热心解答,还经常替她单独辅导。
真到了高考的那天,拾年忽然有了种自己好像真的回到学生时代的错觉,内心激动又忐忑。
“小家伙,你要加油啊,但是也别太紧张,还有我们在呢。”路昂亲自来给她送考,不止他一个,拾年在陇城高中的这些年,路昂和他的那些同事总是轮换着来学校看望她,扮演着拾年家人和监护人的角色。
拾年冲他们笑了笑,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就进了考场。
六月的风都是热的,考场里只有笔尖接触纸张的声音。拾年忐忑不安的心在坐下来拿起试卷的那一刻平复了,她大概看了一眼,还好那些日子的苦没白受,下笔流畅没有丝毫停滞。
考了三天,完成最后一场考试走出考场后,拾年抬头看了看碧蓝的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终于结束了。
753:“宿主你都好久没理过我了,呜呜呜~”白色的光球多出了两只小手,配上它的大眼睛很有萌感。
拾年:“怪我喽,你为什么不反省反省自己,你要是能给我来个外挂我至于没日没夜苦读吗?”
753:“....”
功夫不负有人心,高考分数出来的日子到了,路昂的电话也来了,电话那头他的声音爽朗,带着明显的欣慰:“厉害啊小家伙,等我忙完带着大家来给你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