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说这番话的时候,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语气听起来十分无力。
而他原本就苍老的脸色,此刻看起来竟有一种病态的苍白。
老管家关心宽慰道:“老爷,您是房家的顶梁柱,一定要保重好身子,万不能过于动怒啊!”
说完以后,他朝房玄龄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随后走到大堂门口守候。
房玄龄双手背负在身后,在大堂内来回踱步深思,他的脸色阴晴不定,让人猜不出心中的喜怒哀乐。
良久。
房玄龄叹着气说道:“哎,这样下去,终归不是办法呀!”
“得想个办法,帮帮这逆子才行!”
虽然高阳是受宠的公主,可也不能把他们房家的脸都丢光。
而且房遗爱最近还因为和高阳公主相处不和谐,导致那逆子情绪出现失控,致使他在太极殿犯下大错。
按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那逆子迟早要出大事。
房玄龄朝大堂门口轻声喊道:“房忠,你进来一下。”
随着房玄龄的话音落下,守在大堂外胡子花白的老管家,快步跑了进来。
他恭敬地抱拳行礼道:“老爷有何吩咐?”
房玄龄皱着眉头问道:“那个逆子最近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当前房家被称为逆子,唯有房遗爱一人而已,他其他三个兄弟都是老实本分之人。
特别是嫡长子房遗直,他就是老实本分,恪守礼法的一个人。
老管家恭敬地回道:“回老爷,二公子去柴驸马府邸当天,阴家的后人也过去了,并待了一个多时辰离开。”
“而且二公子最近和滕王走的比较近,他们频繁进出百花楼和翠香楼等地。”
听到房遗爱那逆子正事不做,整天跟着不三不四的人瞎混,房玄龄气地胡子都在发抖。
滕王的纨绔子弟秉性,在他们这帮朝廷大吏面前并不是什么秘密事。
把滕王宣回长安教育,也是他向李世民提的建议。
没想到那逆子的眼睛如此瞎,竟然会选择跟滕王瞎混,真是想把他给气死。
这倒霉孩子但凡有杜荷一半聪明,每天都在太子面前露面,他也不至于派人去盯着。
房玄龄沉声说道:“派人继续盯着那逆子,如果他在做傻事,要第一时间跟老夫汇报!”
“另外派人秘密监视高阳公主,特别是她跟辩机和尚发生之事,要查探地明明白白!”
老管家听到老爷要监视高阳公主,他的心里不受控制地一个咯噔,干瘦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
老爷忍了这么久,现在终于不想忍了吗?
老管家沉声说道:“遵命!”
他跟随房玄龄几十年,不仅自己被赐予房姓,一众子嗣也在老爷的举荐下,在地方担任着官职。
看到高阳公主如此欺压二公子,一点面子也不给老爷,他心里对高阳便充满了不喜。
现在老爷要对高阳公主动手,他心里也感觉到宽慰。
...
翌日。
杜荷在工部认真地处置政务时,忽然大堂外传来一阵非常大的喧哗声。
“你们凭什么抓人?”
“知道这里什么地方吗?敢来工部撒野,嫌活得不耐烦是吧?”
“快把本官放开,本官乃是京兆杜氏之人,不然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杜荷听到这些嚣张的声音,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也没有继续处理政务的心思。
就在这时,办公房的大门被人敲响。
“叩叩叩。”
很快萧锴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
“杜尚书,虞部郎中萧锴求见。”
杜荷无奈地扶额说道:“萧郎中,请进来吧。”
随着杜荷的话音落下,办公房厚重的大门便被快速推开,满脸笑容的萧锴也大步走了进来。
他来到杜荷的身前挤眉弄眼说道:“杜兄,大理寺的人过来了,他们准备将杜涛、杜朝生、杜奇峰和杜业四人抓走!”
“现在这四人想拒捕,正在大堂里面撒泼打滚呢。”
说完以后,萧锴的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没想到崔神基和大理寺的人效率如此之高,他刚把证据递交上去没几天,没想到大理寺的人这么快就过来了。
杜荷站起来微笑着说道:“萧郎中,我们出去看看吧。”
“别让这帮无法无天的贪官污吏,因为暴力拒捕,而影响了我们工部的形象!”
收拾这四人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会把其他各部的京兆杜氏族人,一个个收拾掉。
现在朝堂之上,京兆杜氏的人想和他拼人脉和权力,怎么可能拼得过他?
这还是杜荷没有动用太子这一道关系,不然京兆杜氏的人早就被他收拾了。
萧锴点头应道:“杜尚书,我们赶紧出去吧,不然大理寺的人将他们扣押走,可就错过看好戏的机会!”
“你方才是没看到,他们一开始很硬气,后来又快速变脸的样子。”
这四人一开始很硬气,不仅把背后的家族搬出来,而且还言语威胁大理寺的人。
可当大理寺狱丞李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