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带着席君买走到偏殿的大门口,看到一对中年男女正一脸拘谨地站在里面。
在他们脚下,还摆放着大包小包的行囊。
好像乡下朴素的农民,去城里投靠有钱亲戚一样。
“薛仁贵长的果然高大!”
杜荷把目光放到薛仁贵身上,发现他不仅高大挺拔,臂膀和腰胯都很大。
和尉迟恭那样粗犷脸不同,薛仁贵鼻梁高挺,剑眉星目,是一个俊朗的中年帅哥。
旁边那个女子身高不算矮,可她和薛仁贵站在一起,也显得小巧玲珑。
杜荷迈进大殿,笑着说道:“来人可是薛礼,薛仁贵?”
听到大门口传来一道声音,薛仁贵和妻子连忙侧过头。
他们虽然不清楚眼前这个儒雅青年的身份,可看到他身上穿的一身紫色官袍,便知道他的官职不低。
薛仁贵抱拳行礼,不卑不亢说道:“回大人,草民正是薛仁贵。”
实锤了!
货真价实的白袍猛将薛仁贵,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和席君买这种名气不大的人不同,薛仁贵在后世的名声很响亮,和程咬金这些人都能相提并论。
不管是影视剧还是说书人,对薛仁贵都是各种称颂。
白袍银甲,手持方天画戟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杜荷往地上打量了一下,看到薛仁贵脚下用麻布包裹的两个物件,看其形状就像铠甲和他的兵器方天画戟。
薛仁贵和妻子相视一眼,眼里有些担心。
这个年轻大官的目光不对,难不成对他们有所企图?
不过他们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哪怕把老旧的战甲和兵刃卖了,也值不了几个钱。
杜荷收回目光,指着一侧的软垫,朝他们善意说道:“两位请坐。”
“谢大人。”
薛仁贵和妻子行礼后,小心翼翼地坐下去。
这时候,席君买给他们介绍道:“这位是襄阳郡公,驸马都尉杜荷。”
“杜驸马还身兼多职,担任云麾将军、秘书少监以及谏议大夫。”
听到杜荷的尊贵身份,薛仁贵和妻子连忙站起来,朝杜荷躬身行礼。
“见过杜驸马。”
在他们眼中,杜荷这么多身份,驸马最为高贵。
驸马的岳丈可是当朝皇帝,其他官职做的再大,也比不过跟皇帝沾上关系。
杜荷走过去,把薛仁贵扶起来,接着转头对他妻子说道。
“两位不必多礼,坐下说吧。”
“多谢杜驸马。”
薛仁贵夫妇受宠若惊。
这个素未谋面的驸马,对他们好像热情地有些过分。
他们刚坐下,东宫的婢女就端着水果糕点进来。
薛仁贵和妻子看着案几上精致的糕点,以及往日吃不到的水果,脸上都露出吃惊的表情。
在他们局促不安,犹豫要不要伸手拿东西吃时,杜荷笑着说道。
“两位不必拘谨,敞开着吃。”
接着杜荷主动打开话题问道:“薛仁贵,我和太子之所以请你们来长安,是看募兵花名册时,看中你出众的身高。”
“自古以来的猛将,无一例外都是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之人,叫你来也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猛将胚子。”
原来如此。
这就解释得通了。
薛仁贵知道被太子和驸马叫来长安的原因后,整个人变得激动起来。
他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
不敢说天下无敌手,普通人在他手里撑不了几招。
龙门县那帮凶残的泼皮,被他一个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在大街上见到他都得绕路走。
薛仁贵脸色激动地站起来,朝杜荷抱拳说道:“承蒙太子殿下和杜驸马看起,这是草民祖祖辈辈修来的福气。”
席君买摇了摇头,心中暗想。
这何止是福气,祖坟都快冒青烟了。
被杜驸马如此看重,肯定会极力举荐给太子殿下。
要知道,杜驸马说的话,在太子心中的分量极高。
杜荷摆着手示意他坐下,好奇问道:“薛仁贵,能讲讲你的家庭,以及投军的原因吗?”
薛仁贵点了点头,开始讲述道。
“杜驸马,草民出身于河东薛氏南祖房,是北魏河东王薛安都六世孙,祖上以及父亲都曾在各朝任官,奈何父亲早逝而家道中落。”
“这些年草民一直努力习武想光耀门楣,奈何没人引荐出仕,因此至今都是白身。”
“今年草民即将三十而立,可仍一事无成,于是动了迁葬主坟的心思,看看能不能改变风水。”
说到这里,薛仁贵转过头看向妻子柳氏,接着说道。
“内人劝说我,光迁葬而没有实际行动,不可能改变命运。”
“恰巧朝廷在募兵,说太子挂帅征讨高句丽,内人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与其靠先祖保佑,还不如让我凭借一身武力在高句丽争取立功扬名,于是我便应征入伍。”
听到薛仁贵的话,杜荷不由得高看他的妻子一眼。
家中有个贤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