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嬿婉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凌云彻快步走到宫墙的拐角处,趁着四下无人一把将卫嬿婉大力的拽了过来。
这么一拉扯疼的卫嬿婉险些惊呼出声来。
她胳膊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好呢。
凌云彻在看见卫嬿婉的那一瞬,满心都是欢喜。
干脆直接忽略掉她因为痛而蹙起的眉头。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他的婉婉肯定是因为过的太苦了,所以才会心情不好。
他都想好了,只要她肯来找自己,还跟以前一样向自己低头,他就原谅她。
卫嬿婉低着头看着死死抓着自己衣袖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简直恶心的想吐,但还是扬起脸,笑意盈盈的看向凌云彻,红唇轻启,一字一顿道,“是啊,云彻哥哥,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此话一出,凌云彻的面上立马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他就说婉婉不可能对他那样的。
他的婉婉明明没有变嘛。
“所以,云彻哥哥,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卫嬿婉露出一副俏皮的模样,瞳孔里倒映的全是凌云彻的身影。
她一向知道怎么拿捏他。
这副柔弱依赖他的样子凌云彻非常受用。
于是立马回应道,“说吧婉婉,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会帮你。”
然而话刚出口,凌云彻就后悔了。
万一卫嬿婉提出要调离启祥宫呢?
不。
他不能让她有这个念头。
不可以给娘娘添麻烦。
娘娘这么多年不容易,已经吃了太多的苦。
凌云彻紧抿双唇,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视线始终透过卫嬿婉在看别人一样。
青梅竹马多年,卫嬿婉头一次觉得这个词将他们二人捆绑在一起是一件非常恶心的事情。
凌云彻心里想的什么她很清楚。
别看二人现在靠的距离极近,可是心却离的越来越远。
正当卫嬿婉笑着欲要开口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阴惴惴的声音。
霎那间,卫嬿婉身体僵住,表情有些微怔。
脸上的笑容依旧挂着,不知该哭还是笑。
“哟~这不是凌侍卫嘛,瞧着你不去当值,倒是有功夫跑来这里与宫女儿,私会?”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进忠那最后两个字咬的格外重。
此刻的卫嬿婉心里顿时委屈极了。
要知道侍卫与宫女之间不清不楚的话可是要杀头的。
这座皇宫里所有的女人都是皇帝的,一介侍卫也敢染指皇帝的女人,怕不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
卫嬿婉并未转过身,依旧是背对着进忠。
她能感受得到对方的眼神正在打量她。
这见面的时间可真不巧。
偏要赶上自己对凌云彻撒娇的时候遇上。
“进忠公公,莫要胡说,我只是见她遇到了困难,想要帮一帮罢了。”
“哦?是吗?就是不知这位宫女遇见什么麻烦,能跑到养心殿附近来找上你呢?”
这话不管怎么答,凌云彻都会答错。
后宫女子有事情可以找她们的管事姑姑,或是服侍的主子,但绝对不能越过后宫。
第一次交锋,进忠就给他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
凌云彻脸色难看的要死,他最讨厌无根之人,一个阉人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他!
见凌云彻没有回话,进忠唇角勾起一抹讥笑,眼神丝毫没有施舍给凌云彻半分,依旧死死的盯着卫嬿婉的后脑,说道,“凌侍卫不想说,这位小宫女可否说说呢?”
被进忠叫到头上了,卫嬿婉只能缓缓的转过身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
凌云彻竟然不顾卫嬿婉,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面对进忠的逼问,先行离开。
卫嬿婉回头看了一眼凌云彻的背影,直接翻了个白眼。
嘴里不知道嘟哝些什么。
进忠倒是颇有兴致的盯着卫嬿婉看个不停。
那双眼睛几乎就要悍死在她的身上了。
“你的心上人走了,把你自己扔在了这。”
这话里话外的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呢?
卫嬿婉皱着眉头,双手死死的捏着衣角,硬是挤出几滴眼泪,委屈道,“公公莫要打趣奴婢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在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混迹多年,进忠早就将人心看的十分透彻。
所以卫嬿婉跟他耍的小心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刚刚凌云彻扯了她的右胳膊,才碰到她就吃痛的皱了眉头。
这说明她的右胳膊上有伤。
还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