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光芒洒向竹林，留下斑驳的树影。

天谕望着璃澈离开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

……

……

次日，初晴。

为了公平起见，大家每日训练的时段都不相同，昨日还是最后一个的天谕今天就排到了第一个。

伴随着薄薄的晨雾，天谕早早的就来到了竹林。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杯茶，琥珀色的茶水盛放在白瓷的茶杯中，上面还漂浮着点点桂花碎。

等到璃澈走来，天谕连忙端着茶杯迎了上去，

“千离仙长，这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桂花茶，您快尝尝吧。”

少年笑的明朗，清晨的微光洒在他稚气未脱的脸上，他笑起来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带着几分俏皮和灵动。

璃澈没有接过，而是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

这小子，绝对是有意而为之。

不过她倒真想看看，天谕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有心了，多谢。”

璃澈出伸手接过茶杯，缓缓举到唇边，却没有喝下。

忽然，只见天谕朝璃澈的面具侧方猛地伸出手……

他竟然想去扯下璃澈的面具！

璃澈一个转身躲过，反水将杯中的茶水悉数泼在了地上，

天谕一个扑空，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璃澈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语气冰冷的开口：

“你师尊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

天谕只觉得心中一颤，连带着双手都不住的捏紧。

“不是的……不……”

他有些慌张的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璃澈的眼眸中似有万年霜雪，她一步步朝天谕走近，逼的天谕不由得连连后退。

“我……我错了……弟子知错……”

天谕害怕的低下了头，不安的紧紧攥着衣袖。

“若是你再这般执迷不悟，可就不是下不为例这么简单了。”

她的声音带着威压，让天谕不寒而栗。

“今日你也不必修炼了，回去好好反省吧。”

说罢，她转身径直离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下……

天谕怔愣的看着璃澈离开的背影，心中一片酸涩；

要是师尊……她一定舍不得这么说我……

他叹了口气，终于是垂头丧气的走了。

……

……

接下来的几天，天谕都老老实实的修炼，没有再搞出什么动静。

只是，他似乎总是有些心不在焉……

“照而常寂，寂而常照；不妨静下心来想一想，你这一路走来为的是什么。”

当天谕第三次出现失误的时候，璃澈忽然开口对他说道。

天谕迷茫的抬起头，又低头看了看手中握着的木棍，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他才重新抬起头，声音低哑:

“为了……变得更强……”

“为什么想变强?”

璃澈向他走近，她身上的寒意不由得让天谕打了个寒颤。

“我……我不想再给师尊添麻烦了。”

天谕忽然抬起头，语气骤然变得坚定；

“过去我跟师尊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是不学无术，碌碌无为；我师尊是个很厉害的人，因此我总觉得即使我一事无成，也可以依靠师尊过得逍遥自在……”

“直到后来，我看着师尊为了保护我，一次次受伤，一次次付出，我忽然发现，我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她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我不想让她再为我付出什么了。”

“所有，我想变强，至少……强到可以不用成为师尊的拖累。”

天谕的目光忽然落到了璃澈身上，

“千离仙长……”

他的眼神清澈而明亮，眸中仿佛落入了点点繁星，

“你就是师尊……对不对……”

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问出了这句话，

璃澈没有回答，就这么不动声色看着他，

少年的眼神中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有胆怯，有恳求，但更多的是希冀；

仿佛一团黑暗中燃烧着的小小火团，温暖而炽热。

终于，她淡然开口:

“你认错人了。”

她看着他眼中的光亮黯淡了下去，希冀也化为了灰烬……

“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

说罢，只见璃澈摊开右手，手心上涌现出一丝血红色灵力光晕，那抹灵力在半空中交织幻化，直至慢慢凝成了一个罗盘的形状，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