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屿川是绝对不会绑着自己或者限制自己的,而刚刚那最后一句话也只是一种开玩笑般的构想,但这种近乎直白的情话果然还是最能打动人,她眨了眨眼,一时间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现在怎么……怎么……”她一下子感觉自己口齿不伶俐了,磕巴了一下才说,“怎么现在这么会说这种话了?”
然而梁屿川自然得很,甚至还有点疑惑:“我这也不是刻意想说那些,本来就是真实流露……”
不过也是。
夏眠想起刚才自己刚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梁屿川同事那些起哄的声响,他不仅照单全收,反而还大大方方让他们羡慕,也算是等佐证,刚刚他说的这句话了。
不过想是这么想,但说出来就又不一样。
而无论是哪一种想法,至少都让自己更安心了一点。
“那就好。”夏眠说,“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会有点不高兴?”
“为什么会不高兴?”
“也不是不高兴,我以为会是那种不太想出去,但是又不想阻碍我的选择的……那种感觉。”夏眠说。
梁屿川于是又轻笑了一声,夏眠不知道为什么,就也跟着笑了一下。
这种无需点破的默契本身就是他们关系的证明。
“那节目什么时候开始录?”梁屿川问。
“据说是下个月,不过因为当时我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答应,所以具体的细节就还没多问。”大概是解决了问题,夏眠声音都轻松了不少,“这种小事,我到时候再问一下就行了。”
梁屿川也应和:“嗯。”
夏眠只觉得这天的心情都很好,而梁屿川会理解和包容,知道自己答应的原因,只是想为了从节目组那边赚一点捐赠费,或者是对实习生的教学,而绝对不会说出“如果想捐的话找我就好了”这样的话。
今天本身就发生了很多事,大概是打开了话匣子,夏眠还是跟梁屿川分享起来今天的事。
“跟你说我今天跟那种忆往昔的老人似的,”夏眠说到这种话的时候,自己都有点想笑,声音里还带了点雀跃,“我都没想到我居然跟一个实习生聊之前的事情,基本上聊了一个多小时。”
“你要说聊了什么,好像也没有,无非都是一些自己之前刚刚进医院干的一些蠢事,和第一次在肿瘤科收到过的,印象深刻的病人。”不过夏眠再说起这些时,声音依然是怀念的,“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了。”
这些事其实夏眠曾经跟梁屿川闲聊时也偶尔提过一些,不过都不如像今天这样如此详细的,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总之就是那个时候好像挺傻的,不过一直都挺认真,我自己都没注意到,就已经有这么多年过去了。”夏眠感慨。
梁屿川在电话那头好像沉默了一会儿,夏眠有些好奇:“怎么了?”
然而对方声音没什么变化,甚至还是笑着的:“没事。”
“我只是在想你那个时候的样子。”
夏眠脸红了红:“没什么好想的,那个时候因为太忙了,加上自己又特别紧张,尤其是研究生跟规培的时候,整天起来就真的只有空用清水洗个脸,把头发扎起来随便一梳就往医院跑,然后一整天都是这么个样子,素面朝天的。”
“而且又因为那个时候工作太多……不对,虽然现在也没有很少,哎呀总之就是那个时候天天在医院里跑来跑去的,步子又走得急,那个时候还有一个科的同事说我是什么,反正就是给我起了个外号,哦对了,叫白色风火轮。”
大概是这个称号的确是有点抽象,夏眠自己说完都差点笑出声来。
“还好后面好一点了,也算是走上正轨。”她说。
“如果我那个时候认识你就好了,”梁屿川的声音虽然没什么变化,“我还挺好奇那个时候你的模样的。”
夏眠也知道他的意思。
在一起久了之后,就总是会觉得,想要了解爱人更多的一面,想参与他人生中各种各样的大大小小事情,想让对方生命里每一个重要的时候都有自己的存在,都要有自己的痕迹。
有时候这种想法倒不一定是遗憾,也不是那种占有欲,只是一种单纯的美好的构想。
如果能再早一点遇到,就会更加圆满。
然而这种想法本身就只是一种无伤大雅的设想。
因为现在本来就已经足够圆满。
“那我就去跟林雪说啦?”夏眠在跟然后全分享完今天的事情之后才又想起来这个正题。
“好。”梁屿川说,“不用顾及我任何,想做就做吧。”
他说。
这种踏实的安心感在心里种下,不会再有变化了。
其实梁屿川的确是有些话没说完的,不过也无关紧要。
当然答应的原因本身就是自己不可能会去阻止夏眠做什么,只要她想,作为丈夫,自己就应该提供相应